“璥儿也觉得他的诗,写得好?”玉真公主问道。
李璥点头道:“好。”
“贺知章也觉得他的诗不错,”玉真公主道:“我和贺监,打算联名推荐他呢。”
谁知李璥却摇头道:“推荐他做官,做宰相吗?如果诗词写得好就可以做宰相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意的人了。”
玉真公主奇道:“此话何意?”
李璥知道李白会因为玉真公主的推荐,面见到圣人,也会留下千古流传的《清平调》,但这是什么呢?
这只是圣人豢养的无数词人中脱颖而出的一个,没有李白,还有王白、赵白。
李白唯一的用处就是在宫中缺少新词作曲的时候,发挥肚子里的墨水,让宫中夜夜笙歌不断罢了。
李璥对着李白也是这么说的:“你可以拿到公主的推荐,去朔方、陇右或者剑南。你所希求的盖世功业,不在长安。”
“长安只能催人老,”李璥忽然一笑:“如果心中有剑,何处不能建功立业?!”
这一回,李白真的做到了仰天大笑出门去。
“其实我知道,”目送李白的身影,玉真公主忽然道:“他是个天生的风流散漫之人,他不适合做官,我私心也不想让他做官。”
“为什么呢?”李璥问道。
“自古文章写得好的人,命运都很坎坷,”谁知玉真公主一挑眉:“他的仕途一帆风顺了,我可就听不到最美的诗词了。”
李璥一愣,却也哈哈大笑道:“不错,如果李白做了大官,就不是李白了!”
谁知笑声未毕,却被玉手揪住了耳朵:“说罢,小坏蛋,到我这里想干什么?”
“疼疼疼,”李璥眼泪汪汪道:“姑母手下留情啊!”
玉真公主可不会被他骗过去,李璥只好把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就是这样,编修农书需要不少精通典籍的士子,只有姑母这里宾客众多,我便来向姑母求救了。”
玉真公主这才放开他,点了点头:“你这一回,总算做了一件有用之事。平常懒怠散漫惯了,还以为你甘心做个纨绔呢。”
谁知李璥一本正经地摊手道:“我的愿望,的确是要做个纨绔的呀。”
玉真公主气得牙痒痒,谁知李璥摇头晃脑到:“我这纨绔首先要订一个小目标,那就是让天下人都安享太平。”
“呵,”玉真公主又好气又好笑:“你这目标,可真小啊!”
李璥嘻嘻一笑,就听玉真公主道:“我这里的确有许多士子,很多都走投无门,困居长安三四年了,你让他们编书,就是让他们有了活干,他们反倒要感谢你呢。”
李璥请玉真公主提供一份名单,并约定三日后将士子送来太极宫,这才匆匆上马,就要返回宫中。
谁知白乌骓刚刚跑了几步,却被一人挡住:“汴王殿下!”
乌骓马性子温顺,此时却也受了惊,好一会才平息下来,让李璥大为不快:“什么人,惊了马吃罪得起吗?!”
这人连连作揖,才道:“在下是今年新科进士,凤翔府岐山县人……”
李璥打断道:“拦我的马作甚?”
这人急急道:“小人听闻汴王殿下聪明绝伦,又喜好交朋友,所以冒昧……”
李璥脸色一变,叱道:“本王是喜欢交朋友,可交的都是达官显贵,三品的官儿都不够在我面前出头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小的进士,在本王面前显摆了?!”
“你听闻我喜好交友,你听谁说的?”李璥道:“谁给你泄露了本王的喜好?!”
这人脸色一白,丑陋的三角眼露出畏惧的神色,总算从李璥的马前退下去了。
李璥一抽马屁股,冷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