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而去。
这人无视旁人异样的目光,只搓了搓手,神色中却有些古怪的兴奋。
李璥回到太极宫,吩咐王兴贵去弄点吃的,谁知李泌居然也留宿宫中,李璥死皮赖脸地跟李泌拼了个桌,两人相对而食。
李璥把自己的收获告诉了李泌:“……我计划有三十人左右,要手脚伶俐的,负责找书;要写字快的,负责誊抄。还要有人专门分类纲领,你看两个月内,能不能完成?”
李泌估算了一下,点头道:“应该可以。”
李璥这才舒了口气,指着满桌子素菜道:“我说长源先生,我记得道家其实不禁酒肉的吧?”
“是长源自小食素,”李泌弯了弯嘴角:“不吃荤。”
“哎呀长源先生不是一般人,”李璥道:“天天吃素,力气还那么大。”
显然是一直记得李泌挖树坑的事情,不吃肉居然有那么大力气。
“我就不行,无肉不欢,”李璥咳了咳:“照这么吃下去,只怕没两天,三清祖师就要召唤我了。”
就见王兴贵端着一盘炭烤羊肉上来,李璥这才满意了,用匕首仔细切割着,不一会儿刀刃上就沾了一层羊油。
“你真不吃?”李璥大快朵颐道。
见李泌摇头,李璥道:“一个人闻到肉味,就想吃肉,这是人之常情。何必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呢?”
“这不是天性,而是外物,身体也是外物,”李泌并没有生气,反而慢慢解释道:“道家修炼,讲究摒弃外物,惟存灵台一念。”
“天下美食你不尝,天下美酒你不饮,就算能活到百八十岁,又有什么意思?”李璥道:“而且我觉得,你要追寻的大道其实并不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一餐一饭就是道,冬天穿棉衣,夏天穿丝罗,渴了喝水,饿了吃肉,也是道。”
李泌一下子心头大震,他只觉得李璥仿佛说出了一个他从未探究过的大道:“这是什么道?”
“这是百姓日用之道。”李璥瞎编了一个:“怎么样,长源先生,你下个凡,跟我一起修这个道吧?”
李泌却看不出他说的真有这个道,还是仅仅瞎编乱造了一通,但他却发现,自己只要一遇到李璥,原本坚定的道心就会莫名其妙地动摇。
李泌盯着盘中的羊肉,而李璥却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李泌才摇了一下头。
“我就知道,”李璥反而松了口气:“我就知道长源先生没那么容易说服。”
没想到李泌道:“不是我不想尝试,而是我自幼食素,如果骤然吃下大块羊肉,只怕脾胃不能消化。”
李璥只以为他是托词,没想到李泌却端起酒坛,咕咚咕咚连着灌下去了小半坛酒。
“真下凡了?”李璥夺过酒坛,还不敢相信呢。
“我也从不喝酒的,”青年眼睛里仿佛有流光:“但我想知道酒中有什么大道。”
“酒中的道理可是花花道理,”李璥手忙脚乱地扶着人道:“这得女人教你……”
其实李璥年纪还小,自然不会喝什么烈酒,只不过是宫中妃嫔最爱喝的梨花酒罢了,最是清甜可人,李璥一口气喝一坛,只当是饮料,但是对滴酒不沾的李泌来说,已经足够灌地他醉意朦胧了。
就见李泌这谪仙一样的人物微微喘着气,倚在了圆木桌上,清俊的面颊上很快染上了醉意的绯红,看得李璥居然咽了口唾沫,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来。
话说回来,有皮相的美人他也见了不少,可唯有眼前这朵名花,才真算得上香中第一流。
李璥上辈子游戏欢场,攀墙花,折路柳,是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这辈子穿越而来,只碍于自己的小身板,否则早就采撷名花了。
不过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