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雪撅起嘴巴,闷闷走在她身后,过了一会小声道:“谢谢你啊。”
景宝络道:“怕了你了。”
“不过你这么抱着斗篷过来,干嘛,还给顾师兄?”
漱玉雪被挡了这么一会,现在有些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方才气昏头鲁莽了:“我就是想还给顾师兄,再问一问他可记得我,他可知道我们以后可能有姻亲,论容貌,我不输你,论家世,我远胜于你,他若是见了我,自然知道我的好。”
景宝络咳了一声:“就这样去问?”
漱玉雪立刻开始后悔了。
她来得匆忙,并未装扮,未着脂粉,衣衫朴素。
她停下,景宝络也停下脚步。
那山门弟子走出几步见他们并未跟上,转过头来有些着急:“两位请快些,今日前殿掌门禁令,本明令不得外殿弟子进出,我们得快些,走此处去见顾师兄侍童即可。”
正说着,果见几位长老连韩息夫也在内前后不一从远处另一侧向蔽贪殿正殿走去。
那山门弟子遥遥站定,待远处的一众人走过,然后带着她们走向侧殿方向。
越是往前,漱玉雪越是不安,生怕自己这样子被顾嘉言看到。她自小在容貌上颇有自信,来天玑门的目的也是看自己喜不喜欢这人,而从未考虑过对方会不会不喜欢她,现在上了心,便有些患得患失。
待到远远看到了那顾嘉言的侍童,她再不肯向前走了。
带路的山门弟子见到了,也行了一礼也离开了。
“小师姐,你去吧,把东西还给那小侍童,我在这里等你。”
景宝络不动:“现在知道叫师姐了。”
“小师姐。”她双手合十,做出小伏低。
景宝络捏了捏那张欠条:“那明天先把这欠条结了。”
她走过去,那小侍童还站在那里。
走得近了,才听见有说话声。
原来是小侍童正同顾嘉言说话,她站定,看见了小侍童前面殿柱前的衣摆。
大约是说今日宴会的安排已经尽量简单了。
又说门下的女弟子抢着过来,他实在推脱不过,才在殿内安排了这么多的人手随侍。
顾嘉言训了他两句,他向来温文尔雅,小侍童看来和他关系颇为亲近,也并不害怕。
然后那小侍童忽然说:“大师兄可不知,今天我去给小师姐送药,那位小师姐还专门问了我一句话呢。”
顾嘉言便哦一声,随口问一般。
“什么话?”
小侍童笑道:“小师姐问我,这药是单给她一人,还是也给了另一位小师妹?”
顾嘉言似有些意外,没接话。
那小侍童又笑:“我说了以后,小师姐好生失落的样子。”他画蛇添足道,“我回来想起大师兄的斗篷还在,便特意吩咐了门下弟子,要是炬嗔殿的这位宝络小师姐来,一定要放行。”
这真是何处不八卦。景宝络现在无比庆幸幸好漱玉雪没听见,要不今晚也不用睡觉了,只是对方说话,眼下这样过去也不妥,她正迟疑间,忽听身后有人问。
“你在这里干什么?”
景宝络唬了一跳,转过身,便一眼看见茹斯兰江,他一副清浅模样,肤白如雪,仿佛自天玑峰挟裹了万年寒霜,清冷至极。
他这一声,那边的小侍童和顾嘉言也自然听见了,两人都连忙走了出来,立刻恭敬行礼。
“恭迎尊上,掌门和诸位长老前辈已在殿内等候,弟子现在就去告知掌门。”
茹斯兰江扬手示意不必。
顾嘉言也看见了前面的景宝络,他微微颔首见礼。
景宝络有些尴尬,手里还捧着他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