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是如此尖利,刺耳——简直不像我原来一贯冷静的声线。“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不可能!”
“多琳,你是否记得,在毕业之后的你曾经修改过了自己的记忆?”
修改记忆?
我瘫倒在被告席上,静静回想着——直到一些记忆碎片如燃烧的纸片般在我眼前匆匆掠过。
当我被指控杀死本吉·芬威克,预计前往阿兹卡班却意外在里德尔海边的宅邸中醒来时。我确实曾这样对黑魔王说过:
『我早有预料,所以做了一点小措施。现在的多琳?梅多斯比起以前要更健忘……』
我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确实删除了一些记忆,不过那只是和里德尔相关的一点回忆。我……”
我蜷缩在被告席上,四周的人看上去都是如此陌生。
我不记得了,我惊恐地想,试图从脑海中搜寻可能的回忆——我一定没有杀死亚历克斯,我怎么会杀死一个金发蓝眼鼓励我的拉文克劳男孩?是他告诉过我“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凑巧的事情”,是他说我和汤姆·里德尔要走的道路并不同,是他——
“多琳。”
邓布利多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更多的像是在安抚。
“我知道一个咒语,可以恢复你六年前的全部记忆。”邓布利多轻声说,“你以为你删除了的记忆实际上只是被隐藏在脑海深处,它们从未消失。”
一旁的艾伦斯特伸出手,为我拭去脸颊的冷汗。
“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我们也会利用摄神取念翻找你的脑海深处。你愿意吗?”艾伦斯特握住我的手,“你也想知道亚历的死亡真相,对不对。”
那头温暖如阳光般的金发,那双似曾相识的蓝眼睛。
“不要这样。”我喃喃地说,“我不想再回忆过去的事情,我特意删掉那些记忆就是这样。我害怕过去的我,求求你们不要让我想起这些事情——我不知道那时我干了些什么,也不想再背负过去。我只想自此以后做个普通人。”
艾伦斯特轻柔地叹了一口气。
“只有你知道亚历克斯的死,多琳。”邓布利多很罕见地擦了擦眼睛,“为了亚历克斯。”年迈的白巫师叹息,“就算是为了你的朋友。”
说完,他举起魔杖——
“不。”我的声音在抖。“不要这样,请你们不要这样——”
然而,那道光芒最终还是击中了我。
记忆咆哮着,在我脑内翻腾——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叫嚣着要把我的理智撕成碎片。每回忆起一个小片段,如同被钉入头盖骨的剧痛便又加深了一层,伴随而来的则是太阳穴火辣辣的疼痛。我喘息着,直到冷汗如雨点般淌下。
我的眼前出现了几百只不断盘旋的摄魂怪,一并还有静静看着我的里德尔。
黑发的俊美青年仿佛离我异常遥远,他站在那里,身形渐渐被摄魂怪吞噬,直到消失在翻滚的黑袍中。
接着,画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几个身着斯莱特林长袍的影子。
“告诉我们,汉弗莱·梅多斯是谁?”
“他是我的父亲。”
“可是多利安说过,梅多斯家族没有一个叫汉弗莱的人存在过。”
“他存在,我的父亲是梅多斯家主。”
“谁是你的母亲?”
“她来自德国的纯血统家族,她叫泰勒·施坦因。”
“泰勒·施坦因是古怪姐妹主唱的名字。”
“我的母亲也叫泰勒·施坦因,她是梅多斯庄园的女主人。”
“为什么你假期从来不回家?”
“我的父母在很远的地方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