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绳子一拽,张吾整个人就跟无力的小鸡爪似的向前晃去,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宋夔广看他的样子像看鬼,可他也拼命抵抗了啊!
张吾只好顺从地走出几步:“打个商量,师妹把我放开如何?”
冷戈转头:“不如何。”
“我肚疼。”
他心想,难道冷戈真能这么一直盯着不撒手?当然不能,要么把他交给宋夔广,这样他自然不用跟着冷戈进去送死。宋夔广是聪明人,他不会轻易冒险。
希冀的目光幽幽落下,宋夔广盯着远处漆黑破败的城墙,若有所思:“去去也是无妨。”
几人穿过一片乱石山,地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刺入肌肤。没有瞧见任何活物,野兔,鸦群,就连只蚂蚁也没有,越往里走,越是诡异。
张吾要撒尿的期望落空,冷戈告诉他做人不能太讲廉耻:“没人不要师兄小解,只是到底害怕师兄借此机会逃走,把我们的消息通报出去……”
义正言辞!张吾哆嗦着嘴皮,知道自己的借口是假的,可越想越担忧,要是将来真想小解难道还拉在裤子里吗?
“不,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你会!”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冷戈睁着眼睛,“不就是一条裤子吗?难道师兄忍心将我这样优秀标致的师妹送到天门刀下?”
标致优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臭不要脸的!光凭着冷戈那拔山的力气,张吾起初瞧着她模样的一点旖旎心思早就灰飞烟灭了。
悔啊!
苦哇!
他怎么就脑筋转不过来接了追杀冷戈的任务呢?报酬再高,能比他的尊严更值价吗?
“难道师兄觉得尊严受到了践踏?”冷戈似乎一眼就能瞧出他的想法。
张吾条件反射想要点头。
冷戈只道:“尊严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她诚挚的容色看去更加动人心魄,每一根头发都散发着正气凛然,不可玷污的光芒。
这一下险些让张吾当场呕血。
也许是冷戈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就连百臂这个胡作非为的大妖也开始指责起来:“败兵之将不必折辱,事情都到了这地步,还不是任你摆布么?”
冷戈:“我们是为了美好的明天。”
百臂:“……”
宋夔广:“还有一点距离……嗯,到了。”
漆黑城楼和远观一般无甚区别,像是刷上一层厚厚的泥垢,这让人怀疑它是否被泥浆淹没过。城门紧闭,门前两具穿皮甲的高大骷髅靠在石砖上,攥紧两支长.枪。
“好枪!”冷戈抓起来兴奋地打量,在观察过枪头的形制后下出论断:“现在也还能刺穿一头野猪!”
枪头微锈,但是该锋利的地方也没有含糊多少。
放在两具森森白骨前一比,更是怪异。
宋夔广抬头看过箭楼和城门上面几个字,箭楼倾塌一半,城门上的字迹也被厚厚的黑泥盖紧。
他又低头:“你会枪法?”
冷戈骄傲自满:“是!”
宋夔广:“贪多嚼不烂。”
她实在舍不得手上一杆枪,要知道,这趟出来轻装上阵,没带刀剑,不然宋夔广敢砍她的时候何必肉搏?早一剑穿心教他做人!
宋夔广的风凉话自然都是耳旁风。
“来!”
一点寒星扑面,宋夔广左腿一点,侧身避开,手掌包裹住剑柄,抬手刺去。
一寸长,一寸强。
枪的优势自然明显,宋夔广还没有削到冷戈衣角,枪身便一抖,刺向他双目。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放弃攻势,转而为守,只是偶尔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