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素目光中掠过一丝惊讶,还没等穆行知开口连忙阻止:“北枳你又胡闹了!”
“诶,妹妹,言重了,既然孩子有这份孝心,我高兴来还来不及,北枳,舅舅相信你可以办到比往年更热闹。”穆行知点头笑了笑。
“哥哥,这怕是不妥吧。您是凉城的父母官,这寿宴可是出不得半点差错,况且北枳年纪尚青,难以担此重任,你怎么能如此纵容一个孩子胡闹那?”
“老爷,我倒是觉得妹妹是过于自私了些,这么多年我操办老爷的寿宴也是想不出什么新点子了,不如就交给北枳来筹办,我很是期待那。”
沈春花不怀好意的瞟了程北枳一眼,可语气却偏偏那么温柔听的穆行知心神荡漾,一口答应下来。
“好,那今年的寿宴就交给北枳了。你可不要让舅舅失望啊。”
“舅舅放心,北枳为你操办的寿宴,保证让您终身难忘。”程北枳嘴角微扬,而她的娘亲却已经一头冷汗。
暗叹,这个女儿真是不懂事儿,举办寿宴应是困难重重,兴许一不小心便是沈春花将她们娘俩赶出穆府的契机,到时候覆水难收可如何是好!
吃过早饭穆素便急急忙忙将程北枳拉到一边责怪,“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给娘闯祸。”
“闯祸?我想为舅舅尽一份孝心,闯什么祸了?”程北枳气定神闲。
刚要出门,突然房门被推开,门口赫然站着趾高气扬的沈春花。程北枳后退一步,明眸暗转,“舅母怎么来了?”
“怎么?这穆府还有我不能来的地方?”
“北枳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舅母有事知会一声便是,那还用得着劳驾舅母亲自跑上一趟。”程北枳低头迎上去。
“哼,算你识相。”
沈春花往前走了几步,啪的将一个锦囊扔到桌子上,“穆府的寿宴劳心劳力竟然还有人想要从中捞油水,好,既然你想出这个头,本夫人就给你这个机会,这是今年寿宴的经费,寿宴的一切标准必须与往年相同,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为你是问!”
“是。北枳领命。”程北枳淡然一笑。
沈春花逼近她,瞪大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有你哭的时候。”
看沈春花走远,穆素立刻打开锦囊,把里边的银元宝倒了出来,一锭一百两,一共五个。穆素忍不住低声抽泣“这可如何是好,就只有五百两,往年时穆府寿宴的经费可是五千两。”
“五百两,已经够了。”程北枳把玩着手中的银元宝,嘴角不屑的轻笑一声。沈春花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场寿宴会有什么惊喜等着她。
“北枳啊,你最近是怎么了,发疯似的。”穆素满面愁容,仿佛就是一场雨水,让程北枳像是活生生的变了一个人。
“娘,你放心好了,我还有事要办,哦对了,京城中怕是更阴冷些,你这几日置办些厚衣裳,以免路途颠簸受了寒。”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去京城。”
程北枳不多言,收起桌子上的元宝,急匆匆的出了门。记忆中,她是十七岁被程如峰接回京都的,距今还有一年,可是程北枳根本等不了这一年,复仇,复仇,复仇,她的心被这两个字填满,已经容不得自己浪费一分一秒。
忽见一位女子披麻戴孝的跪在路上,面前放着一张草席,草席中包裹着一具尸体,隐隐发出了些恶臭,女子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她低着头,看不清脸,程北枳微蹙眉心走过去。
心中猛地一惊,她看着女子的脸,心像是遭到一记重击,她的声音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木讷的抬起头来,慢慢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家父是个哑巴,村里的人都叫我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