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雷炸开,伴随着灿若白昼的闪电劈头盖脸而来,程南橘猛然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噩梦一般的过去历历在目,她依稀记得窒息时无法形容的感觉。
“我死了吗?”程南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皱眉,四周的环境看下来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竟然是凉城的舅舅家,窗外电闪雷鸣,程南橘试探下下床走到铜镜前,一记闪电劈下,整个房间瞬间亮了起来,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过二八年华。
“难道我没有死?”程南橘木讷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渐渐勾起一丝残酷而诡谲的笑容。
双手紧握成拳,“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程南橘死了,就让这个重生的程北枳,改写未来,将所有背叛过我的人一并送上死路!”
雨下一夜,院子中落了一地荆桃,程南橘若有所思的望着满地碎花,突然一把扫把扔到她的身上,她吃痛回过头去,面前站着一位一脸恶相的妇人,叉着腰版喊道:“看什么看?给我打扫干净,要是地上还有一点碎花,今天早上不许吃饭。”
程南橘目光冷漠的瞟了妇人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扫把指尖泛白。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气?在穆府白吃白喝还不干活?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妇人喋喋不休的骂道,撸起袖子走上前来。
偏侧厢房急急忙忙走出一名女子,虽是徐娘半老却可见年轻的时候是个难得的美人,她是程南橘的娘亲穆素。穆素紧拦住妇人赔笑道:“嫂嫂,南橘不懂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让她扫干净。您莫动气。”
“南橘,你又顶撞你舅母了?快把院子扫干净。”穆素蹙眉,明眸中隐隐一丝泪光。
“这还差不多。”沈春花这才罢休一步三摇的离开,程南橘几乎要把扫把折断,穆素叹息一声,走到程南橘的面前轻拂她的发丝,“南橘,都怪娘,让你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你舅母就是跋扈了些,你忍过去便罢了,不要再让你舅舅为难了。我们娘俩寄宿在这十几年,已是难为了你舅舅。”
“娘……”程南橘认真的看着女子,这个她最爱的女人,“你总是告诉我息事宁人,你总是让我退让,隐忍,与人为善?你可知道?这终究是个吃人的世道,从今天开始,程南橘不复存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新生的程北枳,只有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半分。”
“放肆。”穆素的面色越发的难看,指尖颤抖的指她,“这哪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
“娘。”程南橘紧抱着娘亲,眼底隐隐泪光,声音哽咽,“娘,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这种日子到头了!我会带你离开凉城,去京都!去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南橘,你又说什么疯话那?”穆素担心的上下打量,这孩子怕不是要发疯了吧!
“娘,我不要做南橘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北枳。”
程北枳手握着扫把,心中的却在勾画着一个巨大的陷阱,几日之后便是穆行知的大寿,是时候给舅舅送上一份大礼了。
“姐姐,爹叫馨儿来唤你吃饭啦。”突然跑过来一个讨喜的小女孩,一把抱住程北枳。
程北枳微微一笑放下了扫把跟着女孩来到大堂,餐桌上舅舅笑意满满,沈春花还笑嘻嘻给程北枳的娘亲夹菜,程北枳在娘亲的身旁坐下。
“南橘,以后这种活就交给下人做,你是穆府的小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那?”穆行知皱眉嗔怪。
“就是啊,南橘你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穆府小姐,这话舅母说了十几年你怎么就是不听。”沈春花早就收起来一副张扬跋扈的样子知书达理道。这世界最可恨的不是表里不一的泼妇,而是满腹心机却不漏声色的蛇蝎女人,沈春花就是后者。
“舅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