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凤音箫这个同门师姐就是要面见皇上,当今万岁理宗。
那么,凤音箫怎么会与她同出一门?这个池妙锦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遁入空门,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将军之千金,走到了这一步?
原来,池府依山傍水,地处吉祥福地。上祖德殷实厚重,下人丁兴旺。由习武之初到现在,文武并重,礼乐兼得,都是仰仗于池妙锦的父亲池江海。他早年曾与凤音箫的父亲组织吴家军一样,抵御金番侵略,战功赫赫,威震四方。只因朝廷主和主战之争从未间断,此消彼长,互相倾轧。到头来,可就害了前方奋勇杀敌的将士们。
而吴净寿呢,当时也是年轻气盛,跟随父亲南征北战,深知父亲戎马倥偬一生,却也难以逃脱困厄。便将小女改为与母同姓,小名栖桐,文武兼修。凤音箫母亲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宅心仁厚,进入吴府虽是年纪轻轻,却把吴府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深得人心。因为没有子嗣,只有小女一人,加之凤音箫从小聪颖好学过目不忘,诗书礼仪一学就会;所授武术总是练得纯熟,否则不饮不食。沉静与倔强,矜持与果敢,敏锐与决断,形成了她独立的个性。尤其是静功和轻功,与诗书笔砚相融合,让她超拔脱群,非比寻常。
早年,她正当花季时节,她的父亲吴净寿就将她送出去习武学文,礼仪书画,与世交大内禁军教头池江海的二女儿池妙锦,一起在妙真大师那里学习,所以成为同门师姐妹。凤音箫成为关门女弟子,莫笑尘为关门男弟子。他,是她们的师兄。
二人聪明过人,智慧超群,非等闲之辈所能比拟。数年后,文才武略纵横捭阖阴阳术数,都已到了纯熟之境。师父便在武功密室中,检验她们的功力。妙真师太不愧是当时武术行家,谋略高人,所传之学,也绝非常人所能理解。
“你们谨记:若以武功胜人逞能,我若得知,必不轻饶;若不捡约轻易收徒,危害江湖违背人伦,必不轻饶。”
“徒儿谨记,不敢违背。”
于是,二人下山,在驿站饯别,各自回到了家里。池妙锦回京城迟府,凤音箫回到了阙天阁吴府。每年彼此来往不过数次,但感情甚笃。
凤音箫一手好字,一手好功夫,深藏不露。除了贴身丫鬟蹊桃紫荷外,吴府上下所知不过数人。
而池妙锦更是深居简出,端婉淑雅,内敛沉稳。除了凤音箫,无人知晓她的功夫。若非情非得已,二人绝不会轻易示人武功。
那年夏日,大雨倾盆,炸雷震耳,一棵千年古松却也连连遭遇雷击,飞出团团火光,引起一场山林大火。刚刚扑灭,却发生山体滑坡,轰然崩塌,几个小村顿时被埋在石块瓦砾泥浆之中,再也寻找不到了。镇中一打柴老人,行走在山中,突受山神树鬼的诅咒纠缠,变成一尊石像,至今无人破解,仍然立于山头。
不久,从京城突然传出怪事:彗星的尾巴扫过了月亮,直掼斗牛之星。自从唐朝李淳风袁天罡推背以来,精通天文历法者极少。这些天象官司天监,也因怕泄露天机而获罪,大多不敢直言。而观象授时,“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下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这是以黄昏时观察北斗七星的位置,来判断当令的季节,安排农事,倒是常理的。
官府找来奇人异士化解,多人无疾而终。山中一个道士仙游而卧,困倦而睡,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东南方京城之地,突然一只穿山甲生出一双奇花异彩的翅膀,从宫殿上飞起来,落入一片丛林之中。不久之后,一怪模怪样的孩子走出林子,直奔官道行走。
不出数日,当今万岁宋理宗两个年幼的太子与世子,不幸相继夭折,整个京城一片悲号。理宗昭告天下,素衣斋戒,不娱不欢,祈福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