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皇后,史大人,你放过臣妾吧……我喜欢太子,放过我……”
“留不得你,一一来人!”
“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
“堵住她的嘴……”
“你……你们是要断了皇室的血脉……”
“史大人,她已怀了龙脉!”
“那就更不能容她……”杨皇后一挥手,几个太监将秦姬拖下去。
一声凄惨的叫声,夜死一般沉寂。宫墙如铁,冰冷如墓!
孤月,流香。幽幽宫殿,太子徘徊。
巷中,传来一缕箫声,哀婉凄美。在那萋萋荒台之上,秦姬已去,只留下一汪依恋的眼神。
这深宫,淹没过多少钟灵毓秀,让这个踌躇满志的太子,难销心中的惆怅。秦姬的一句得意之言,便害得她丢了性命,令他颓然孤冷,难销愤懑。
“太子,秦姬被杀,腹中龙脉殒命!”
“恶毒的杨皇后,奸佞的史大人,江山社稷不能丧在你们手里。”太子看着朦胧跳跃的灯光,发誓气愤道。他挺身拔剑,冲出门去。
“太子,万万使不得,御林军正虎视眈眈等着你一一”嗣荣王拦住他。
“他们残害皇嗣,欲亡我江山。”
“他们是逼你失误,借机废你封号。现在,只有忍住,以图东山再起。”
毓秀楼德厚厅里,太子紧锁眉头伫立凝窗。
宫门中人,即便是年纪轻轻的太子,稚气未脱的孩子,却也背负着皇家重任,担当未来大宋江山社稷的存亡荣辱。繁华与富贵的背后,险恶与机遇,同样伴着昼行夜寝。
济国公赵竑,眉毛浓重,鼻肉厚廓。天庭饱满光亮,地阁却略显窄小。二十岁庚,一袭华贵盛装,两包香囊相配。左拥琴瑟玉女妖娆,右抱箫笛舞姬婀娜。因为喜欢弹琴鼓瑟,尤擅诗词歌赋,身边竟有相伴美色数人,日夜笙歌。
前朝有白衣卿相柳七郎,今日便有低吟浅唱济国公。因为是世袭皇家世子,未来皇室继承人,才华出众,聪明过人,深得大臣们尽忠青睐。又兼有风流倜傥之风,洒脱书画之才,常常自拟柳七,不妄做为“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而他,红墙之内,一把古琴,一卷诗书,便也是逍遥自在。
丞相史同叔史大人,深谙吏道管事,也略懂乐律,为博得太子赵竑欢心,更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便在秦淮河岸,买了一个擅长弹琴的江南美女。此女年方十六,芳名慕容蟠。得杨皇后同意,差宫人送给他侍奉左右。
此女琴棋书画才艺俱佳,媚术妖妖样样皆通,姿色融融,端淑稳态,一颦一笑之间,皆有喜色柔态。太子虽不爱美色,却爱笙歌犬马,当然知道史大人的用意,却也不能公开拒绝。
慕容蟠一入太子府,初见太子,正是弱冠之年,仪表堂堂,也是媚眼丢瞧之瞬,便也摄了魂魄一般,软得水堆烟云样子,迷迷的甜腻。举手投足间,端的是袅娜步态,柔声细语的,化了太虚幻妙境界。赵竑端详片刻,便问道:“你都会弹什么曲子,不防听听。”
“奴婢见闻浅薄,若太子不弃,可是听一听,刘梦得的《竹枝词》?”
“竹枝词?刘梦得谪居巴蜀,民谣歌风,流入诗体,的确是别有风味,你且弹来,本王洗耳恭听。”
慕容蟠微微欠身,指弄琴弦,流水汤汤,吟唱道:
“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曲罢,便是低眉敛愁,静然而坐。太子赵竑问道:“何以喜欢刘梦得的曲子?”
“回禀太子:奴婢本是秭归人氏,感遇昭君出塞事,又兼自身颠沛流离,所以伤怀而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