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两只眼睛。”
微亮的房间内,段落悠悠醒转,轻声说道。
“哦?你为什么不说‘一对’,而是要说‘两只’?”拜启一下就听出了段落话中的问题,故而问道。
“因为它们并不是‘一对眼睛’,而是两只不同的眼睛。”段落回忆着在睡梦中所看到的画面,说道“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们的瞳孔,一者漆黑,一者雪白,所以根本无需多作辨别,只需一眼我就能确定,它们就是‘两只’不同的眼睛!”
拜启一听,立刻猫脸皱起,追问道“一黑一白,莫非……?”
“没错,就是阎罗和杯酒之上的颜色。”段落肯定道。
“嗯……”
拜启捋着胡须,暗自回想,当初在段落泥丸宫内见到的那只眼睛,似乎就是白色的瞳孔,可为何还会有一只黑色瞳孔的眼睛?是一对眼睛分作了两色瞳孔,还是它们,本就是两对不同眼睛当中分别的一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另外两只黑白瞳孔的眼睛又在哪里?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那两只眼睛确实就是段落的魂迹无疑,也只有魂迹才能影响魂兵,原本它们或许是一体的,只是这不知是他哪一世前世留下来的魂迹太过霸道,故而一分为二,以至于连魂兵都也分作了两个,而阎罗和杯酒之前相互克制、相互融合的表现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拜启稍稍放心,同时不禁更想知道段落的前世以及前几世到底是谁了,因为它的猫生足够漫长,或许还会是它所认识或者听说过的某个大灵也说不定。
于是,拜启又问道“除了眼睛,你还看到了什么?”
谁知段落却摇摇头,回道“没了,就只有两只眼睛。”
“什么!?”拜启一下就惊了,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尖声道“你说你施展‘梦回’之后,就只看见了两只眼睛?”
“嗯。”
“这不……”拜启本来还想说“这不可能的”,不过想到这小子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可能”的“可能”了,对此事也就打算见怪不怪了,可,这真的可能吗?
梦回之术,同样也是拜启一族的不传之密,可以让人或者灵看到其前世过往,从而感悟今生,并在这一过程中,或偶有所得。
这个“所得”,可能是一个已然消失的、威力惊天的术法,也可能是一件秘事,或者是一丝体悟,据族谱记载,就曾有拜氏一族的老祖,靠着梦回之术,体悟到了一丝轮回的意境,并以此入道,从此超凡。
不过这样的体悟可遇而不可求,从古至今也唯有那老祖一人,可不管怎样,施展梦回之术,至少都能看到前三世的过往,就算一无所得,最少最少,也应该已经知道前世是谁了才对,可段落……
“难道这小子只是个初入轮回的新魂?”拜启站起,迈着正宗的“猫步”,绕着段落直转圈,同时不断打量,似要将其看个通透,随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暗道“这同样也不可能,如果是没历过轮回的新魂,那他的魂迹又从何而来?并且还如此霸道?喵咕!真是越想越让猫火大啊!不如直接把这小子给‘闪’死吧,省得烦心!”
看着拜启莫名其妙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段落寒颤顿起,冷汗直冒,当下就忐忑了“怎……怎么了,我是还应该看到点别的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只看到那两只眼睛就够了?”
“当然不够,就两只眼睛,谁知道你的前世是谁,难不成还能是‘眼妖’转世吗?”拜启站定,没好气地回道“就两只眼睛,为什么你施展梦回之术还‘看’了那么久?难道跟它们看对眼了?”
“哪有多久,也就一会儿……”段落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此时透过窗户才看见,外面已然夜幕降临,星光点点,竟已是晚上九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