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弄懂他的意思。“也不算欺负啦,她只是……偶尔请我帮一点小忙。”
但在请她帮忙时的语气不怎么好就是了。
“她有用‘请’这个字?”他挑眉。
他却认为不是这么一回事。虽然没有目睹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可光听陈嫂指责她的字眼,并不难猜到陈嫂叫她做事时的遣辞用句,绝不是如她所说的这般“轻松愉快”。
“唔,没关系啦!”药膏的清凉覆盖过伤口的灼疼感,她觉得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却又在想起陈嫂被辞退一事时敛去笑意。“你不能让陈嫂留下继续工作吗?”
钟武儒没搭腔,默默的用OK绷把她的伤口贴起来,半晌后才又开口。“她这样欺负你,你还要我留她下来?”
“哎哟,大家都赚辛苦钱的嘛,要不然她也不用出来工作,你说对不对?”她就是忘不了陈嫂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她总觉得自己是让她丢掉工作的元凶。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不会再让陈嫂回来掌厨。”钟武儒完全不接受她的柔性劝说。
人家欺负她,她还替人求情?这女人当真笨到没药医了!万一哪天被人给卖了,说不定还高高兴兴的替人家数钱呢。
假如他连处理这种小事都出尔反尔,那他在公司里要怎么带人?决策就是决策,不能随意更改变动,否则底下的人便会跟着马虎,那么公司只有等着承受倒闭的下场。
“可是……”这样陈嫂就没钱赚了捏!
“没有可是!”钟武儒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被她的耍赖打败,她必须明白他是个有魄力、有担当的男人,而不是以往那个被她吃得死死的男孩。
“钟武儒!”她气恼的直唤他的名。
“嗯哼?”站起身,以绝佳的身高优势垂眼睥睨着她,成功的让她打消让陈嫂重回钟家的企图。“你以为你在叫谁?”
“……少爷。”她咬咬唇,老大不情愿的承认,自己现在在他面前是矮了一截,而且是非~~常大的一截。
“嗯。”他重新蹲下,弯身收拾医药箱,似乎满意她从这件事得到教训。“以后不准随便质疑我的决定,还有,明天晚上自己到我这儿换药。”
女孩子身上有疤痕总是不好看,偏偏这丫头又迷糊得紧,他只好苦命一点的盯牢她。
“不用啦,我自己到药房……”随便买点药回来搽就好了啊!
他危险的眯起眼睐她。“嗯?”
该死了她!才刚说不准再质疑他的决定,才眨个眼她就忘得一干二净?!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里?
“呃……我明天晚上会来找你换药。”沮丧的垂下肩,到舌尖的话硬是绕了个大弯,妥协。
钟武儒转身将医药箱放回书架上,“非常刚好”的没让她发现唇边微扬的浅笑。
讨厌!她怎么变成这么没原则的人?
微愠的看着指尖的OK绷,赖毓惟的心情突然吊诡的稍稍好转。
钟武儒这家伙嘴巴是很坏,处理陈嫂的事又极不近人情,不过他对陈嫂发脾气也全是为了帮她出气啊!
一股无法形容的甜蜜轻易取代了她的愠恼。
虽然他口气霸道了点,手段稍嫌“凶残”——不论是对待陈嫂或她的伤口都一样,但却掩藏不了他释放出来的善意。
他对自己真的还算不赖,甚至亲自帮她包裹伤口耶!
她承认,有人这般关照自己感觉很窝心,而且他不仅愿意帮老爸处理债务问题,还没把她跟老爸赶出家里,坦白说,他对他们一家着实宽厚得令人感动!所以她决定从现在开始,没原则就是她的原则,也会以他的原则为最高指导原则,反正她是小女佣,本来就该听主人的命令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