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她,店中其他的人也都吃了一惊,纷纷转头寻找声响的来源。
耿于介从口袋中摸出呼叫器,端详了几秒钟,关掉,塞回口袋里。
“我打个电话。”耿于介抱歉地看了涂茹一眼,涂茹点点头,他便拿着手机大步走出门外去了。
“现在还有人用呼叫器哦?不是都用手机了?”负责服务他们的店员走了过来,有点困惑地问。
“医院怕电讯干扰仪器,所以尽量不用一般行动电话。”涂茹轻声解释。“加上前一阵子PHS的系统出问题,所以才暂时改用呼叫器。”
不料这样的轻描淡写还是让店员兴奋地睁大眼睛。“医院?涂小姐,你先生是医生呀?大家之前都在猜他是什么职业耶!长得这么帅,我们本来以为不是模特儿就是演员!”
涂茹苦笑。她觉得耿于介身上根本没有明星那种华丽的气质。可是,看他的长相……涂茹实在不能怪小姐们这样猜测。
“真的是医生啊?原来医生也有帅的,我去看病都只看到丑丑的、胖胖的戴眼镜的那种土医生。”
医生当然也有好看的,耿家就有好几个,还有老有少。而她,居然要成为耿家的一份子了……
真的不是梦吗?涂茹忍不住又回头,忧虑地看看礼服后面有没有突然裂开一个大洞。
她的忧虑一直持续到婚礼当天。就连之前在结婚证书上盖印时,她都还没有真的要结婚的感觉。
拜别父母时,通常双方都会洒下几滴不舍的眼泪;不过,涂茹却觉得,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如此心花怒放的模样,根本半滴眼泪也不见。而她,则是紧张到哭不出来。
白缎手套里,她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整天像是个洋娃娃般被摆布来摆布去,她连想回头检查一直困扰着她、礼服裙摆上想像中的大洞,都没办法。
“姊,你不要一直转头啦,头发会乱。”身为伴娘的涂芬不满地在她耳边叮咛着。“还有,不要咬嘴唇,口红会掉。”
在耿于介挽着她要走进礼堂时,她发现自己在轻轻颤抖。
“不要怕。”耿于介低声在她耳边说,嗓音沉稳有力。“你的礼服没有洞。真的,我保证。”
只有他知道她略带神经质的紧张是为了什么。只有他懂。只有他注意到。
就这样,简单一句话,让涂茹的心定了下来。
没有问题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婚后,他们没有去度蜜月。原因很简单,耿于介没有空,挪不出假。
其实涂茹并没有意见。老实说,她不觉得哪个饭店会比耿家舒服。
什么都是新的,舒适豪华到极点。打扫、洗衣,甚至煮饭这些事情,有雇一位钟点女佣帮忙,不用她动手。涂茹觉得自己就像在度一个长长的假,她只需要专心适应“耿太太”这个新身份。
“今天在家还好吗?”耿于介每天都会这样问。
被问话的时候,她通常是被拥在一个坚实又温柔的怀抱里,涂茹的轻喘总还没有平息,回答带着缠绵之后的沙哑,和一丝始终不褪的羞涩。“嗯,还好。”
“那就好。”
她贴在他光裸的胸膛,静静听着他低沉嗓音和猛烈的心跳。
那么笃定而沉稳的男人,竟有这样狂野的心跳频率。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交缠,让他毫无保留地勾引出自己的热情,暂时忘却一切,连羞涩腼腆都被抛在脑后。
缠绵之后,当他性感的喘息慢慢平缓时,火一般的赧意就会排山倒海般地淹没她,染遍她的全身,烧得热烫烫的,久久不褪。
像在喝酒,温顺好入口,却后劲十足的烈酒。
“我们学校学务主任今天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