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没有半个仆人天杀的是什么意思?」
她丈夫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冰冷的声音令喜儿脸色一白。单独被留在客厅的她花了好几分钟把头转来转去的,试着看懂头顶上天花板的壁画一个手持七弦琴的男人与一个娇小的少女在森林里嬉戏,四周有好几个树的精灵。那些看起来像牧羊神的生物使她立刻联想到足足六呎高的华太太昏倒在地的情景。
「大多数仆人都回乡下过耶诞了,阁下。天气使他们无法及时赶回来。」
「那就再找几个。」
喜儿听见那人紧张地清清喉咙。「我们试过了,阁下,就是找不到人。」
「这里是伦敦,老施,一定有可以雇用的仆人。跟所有的介绍所联络。」
「我联络过了,就是雇不到人,阁下。因为天气的缘故,太多人被困在伦敦,人手都被雇光了。我试过,但是──」
「我们缺了哪些人?」亚力的口气足以教壁炉内的火熄灭。
喜儿凑上前,听见老施很快地念了一串名字。
亚力又诅咒一句,她也跟着又脸色发白。为了那句话,他可是需要不少上帝的囿恕了。椅脚尖声刮过木质地板,接着她便听见他在隔壁房间踱方步的声音。「所以我们是没有门房、厨子,少了七个不,八个仆人和五个女仆。」她可以想象他眼神凌厉、双手背在身后的样子,而她的经验也告诉她他总是在转身时开始一句话。
「还有马厩长。」老施说道。
「詹姆在,他可以接下那个工作。」他一定是刚转身,她想道。「韩森和其它人也可以暂时凑和凑和,但是厨子」
「有两个女仆会做些普通的菜,而且我听说明天有个佣工市集。平常我是不在那种场所雇工的,但这节骨眼儿上我们也别无选择。」
喜儿绽开笑容,眼睛一亮。市集!多好玩哪,她从没见过市集呢。
「好,有必要你尽量去做,我只要求明晚之前宅内得有足够的人手。」
「是,阁下。」
片刻后,胡桃木拉门滑开,亚力走了进来。他一言不发地经过她身边,她身后传来上好的水晶轻撞的声音。
他在倒酒时,她探头看看另一个房间,发现它是个更大而且以深紫红与墨绿装潢的客厅,其中飘来阵阵烟草与檀木的香味。那是亚力的气味,她想道,瞥一眼角落的牌桌与沉重的皮椅上方那幅打猎图。「那是什么房间?」
「男士的沙龙。」
沉默片刻后,她说道:「我听见你刚才的说话了。」
亚力抬起头望向她,仍是蹙着眉。「该死的天气。J 他低头看一下他的杯子,又抬头看看她。「妳想喝什么吗?一杯雪莉?」
她摇摇头。经过上一回后,她已不想再喝任何琥珀色的液体了。她把玩着大理石壁炉架上一座淡蓝色玻璃小像好半晌。「亚力?」
「嗯?」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她放下小像走向一张直背椅,用手指画过它四周雕刻的木头。
「老施,我的秘书。」
「噢。」她漫步走向一张沙发,拿起一个刺绣抱枕把弄着它的流苏。「你在伦敦时都做些什么?」
他似乎被这个问题吓一跳。「贝尔摩公爵在议会有一个席位。」
「还有呢?」
「参加舞会、到我的俱乐部去、在公园里骑马──都是些英格兰贵族平常做的事。」他抬眼瞧见了她的表情。「这听起来或许轻浮,小苏格兰,但英格兰大多数法律都是在社交场合──而非议会──里达成决议的。」他喝了口酒。「为什么问呢?」
「我只是想知道罢了。」她抚弄着抱枕,又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去晋见王子呢?」
他放下酒杯,从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