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的感觉自体内深处炸开,一颗清泪顺着苍白的脸庞滴下,一阵晕眩朝她袭来。
“这臭男人……”阿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忿忿不平的她忍不住冲上前去拦截他。
她一把搭上展兆扬的肩膀,不客气地将他高大的身躯扳了过来。
“是你。”展兆扬一转过身就看见阿水,虽有些惊讶,但心情不好的他,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才想开口,眼角余光便看见了琬琰,吞回原先欲回答的话,他话锋大转。
“我又不是女人,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陪女友来的。”利箭般的视线越过阿水射向她,展兆扬不由自主地刺伤她。
“你!”阿水瞠目结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狂妄。“你怎么对得起容容!”她气得几乎想一拳挥过去。
“笑话,男欢女爱,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何况,这爱情游戏不就是由她开始的?”他挑眉反问,佯装蛮不在乎的态度,忽略她愈加惨白的脸色。
“你知不知道她……”阿水拔高了分贝,话没说完,就被琬琰的声音给掩盖住。
“阿水!”胸口仿佛被槌子猛然敲击,琬琰抑住不适,连忙上前将阿水拖离。“走,别再说了!”她连迎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见她受伤的模样、落荒而逃的背影,展兆扬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是他一点也得意不起来……相反的,还感到心痛。
他厌恶伤害她的自己!即便难以原谅她的欺骗,他仍不舍见到她受伤的神情。
阿水被琬琰拖出了妇产科大门,直往停车处走去,忿忿不平的她咒骂不断,心里自忖着,送琬琰回家后,她不仅要找展兆扬摊牌,还要把他骂到臭头。
两人上了车,琬琰木然地坐在副驾驶座,不发一语地望着窗外,直到两行清泪滑出了眼角,她才无力地阖上眼脸。
她有什么资格伤心?有什么资格嫉妒?是她选择的呀!
先放弃的人是她,那么……她该祝福他再去觅得一段良缘。
只是……千疮百孔的心疼得像快死了!
※ ※ ※
当晚没找着展兆扬,令阿水气得七窍生烟,一径认为他是和新女友混在一起。
哼!可怜琬琰爱他爱得形销骨毁、愧疚难安,在下午那一幕之后,暗自垂泪不止,她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
憋不住怒气的她,根本睡不着,此刻她又来势汹汹地猛按着展兆扬家的门铃。
一夜宿醉,再加上催命般的铃声,展兆扬头痛欲裂地前来应门。
“你倒好哇!纵情欢爱了一夜,现在还能安稳地睡大头觉!”大门一开,也不等主人开口,阿水一把推开他,大咧咧地登堂入室。
接近清晨才回家、酒精还在体内作祟,现在的展兆扬仍是头痛欲裂。
“有事吗?”他抑住不悦。
“当然,要不是有事,八人大轿也请不动我!”原本的同情在“妇产科事件”的刺激下,迅速转化为对薄情郎的鄙夷,口气自然冲得很。
闷闷地瞥了她一眼,他的心情烦乱,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你对容容到底有什么打算?”待他落坐在她对面的沙发,她开门见山地说。
随着空气飘散而来的酒气,令她厌恶地撇唇,眼中充满敌意。琬琰才离开没多久,他就变心另结新欢,甚至陪到妇产科,可见关系亲密!
“明天她就要嫁给我哥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他颓靡地道。
“该死的,你到底清醒了没?”见他一脸昏沉的模样,她怒声咆哮,几乎想掐着地的脖子,狠狠的把他摇醒。
他寒着脸,冽眸猛地瞪向发出噪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