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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同松山夫妇有感情吧。”

    恕之不出声,过一会她说:“在孤儿院的日子像军训,每人占一张小床,一只箱子,一间大房十多张床,毫无隐私,什么都赤裸裸,半夜惊醒,总听见有人哭泣,有时,是我。”

    王子觉恻然,“忘记过去。”

    “那是烙印呢。”

    “也得忘记。”

    “有些孩子还有远亲,假日,带一些糖果给他们,我也会分到一两颗,糖纸不舍得扔,抚平了,夹在书中做纪念。”

    王子觉说:“我在听。”

    “我不记得详情了,十四岁那年,我们兄妹逃了出来,在社会低下层打滚,那时,人们以为我们已有十八九岁,现在,他们又以为我俩只有十八九岁。”

    “一定吃了很多苦。”

    “遇到很多豺狼虎豹,子觉,我也曾经利刀伤人。”

    王子觉震惊。

    “寒夜,我们在教堂留宿,半夜,一个人压到我身上。”

    王子觉握住妻子双手,“不要再说下去,我都明白。”

    “穷人不是人,贫女尤其贱,”恕之吁出一口气,“人人可以鱼肉,甚至用脚踏住你头向你撒尿,子觉,我们活在两个世界里。”

    子觉微笑,“我病了好几年,也吃过不少苦头,肉身败坏,躺手术床上,像一块腐肉。”

    恕之无言,人生,不知为何如此多磨难。

    子觉说:“我俩好似在斗比凄惨。”

    恕之忽然问:“找得到松山吗?”

    “警长同松山相熟,有他子女地址。”

    他们的行程取消,那日早睡。

    恕之一阖上眼角看见贞嫂笑吟吟问她:“谷仓还暖和吗”,又说:“你今日把冰箱、地板与台凳都洗净抹干,我先走一步。”

    她醒转,比没睡之前还累。

    花园里的郁金香已经一排排长出来,很快就要绽放。

    警长告诉王子觉:“与松氏子女联络过,他们都说松山曾经在他们家住过个多星期,因小故争吵,他离去不知所踪。”

    王子觉愕然。

    警长也唏嘘,“如今老人最好学习自立。”

    “他身边的款项呢?”

    “要找到他才知道,先处理贞嫂的事吧。”

    王子觉点点头。

    他们夫妻穿着黑衣肃穆主持简单仪式,大量百色花束中,站着贞嫂一对哭泣的子女。他俩并没有问及费用由什么人支付,事后匆匆赶回工作岗位。

    他们始终没有联络到松山。

    松山过些日子才出现。

    他站在王宅大门前,不叫人,也不走开,仆人起疑通知王子觉。

    王子觉匆匆自楼上下来,请松山进屋。

    只见松山衣衫褴褛,像个流浪汉,平日强壮身形忽然佝偻。

    他身上并无酒气,却神情呆滞,言语混乱。

    他见到王子觉这样说:“老板,我已通知特别刑警,你要小心,他们就要对付你。”

    “谁要对付我?”

    松山紧张地说:“凶手,杀人凶手,谋财害命。”

    王子觉立即吩咐仆人唤医生。

    “我没有病。”松山双手乱摇。

    “你手上脸颊都有伤痕,需要护理。”

    松山忽然懊恼,“我应当听阿贞劝告,子女对我们已无感情,向我说:你有没有?有就拿出来,我以为资助他们就可以留下来与他们和睦相处,可是隔了三天就示意我走。”

    松山忽然哭泣。

    医生到了,诊视松山。

    松山问:“好端端为什么要谋害我们?”

    这时,站在楼梯角落旁听的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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