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在他面前一个谢字都说不出口,反倒言语刁钻了起来。
只是她虽有意刁难,但粉艳的脸颊却将她的羞涩心事透露无遗。
“当然不是。”
“那么请问你迟到半个钟头是为什么?”谭溱脸色一凛,本来不想计较他迟到这种小事,可见他全无愧色,不禁让她想追根究柢。
她倒想听听这个向来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嚣张大律师,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迟到行为。
“车子半路爆胎。”说著,杭竞言不等她接过花,直接将花塞到她怀里。
“爆胎?你说真的还假的?!”
捧著此生第一次由男朋友所送的花,谭溱还不及观赏品闻它的芬芳,就被他的话唬得一愣一愣。
一般人只会拿塞车搪塞,可没人会说爆胎。就跟她刚才听到阿冬说的“消灭”一样,让谭溱的脑袋瓜怎么转也转不过来!
“我骗你做什么?”杭竞言没好气的捏她鼻子,当视线落在花台上那只蓝色登山背包时,换他愣住。
“你那什么表情?”谭溱虽然也觉得这只旧旧脏脏的登山背包俗气了点,但他也不需要表现出那种表情嘛,活像在取笑她没品味似的。
“你的?”杭竞言顺手一提,却没料到袋子那么重,他重心一个不稳,脚步踉枪了一下。“喂!你装炸弹啊!想炸我爸妈喔?”
“要炸也该先炸你,我犯得著炸你爸妈吗?”
“你想炸我?我送你这么美的花,你竟然想炸我?”杭竞言双臂套住她,表情装得恶形恶状。
“谁教你……”惹她又爱又恨,得失心愈来愈重。
一接触到他温热的体温,谭溱不免心狂意乱,虽然想推开他,以保持自己端庄典雅的形象,但是又舍不得。
舍不得每次靠在他怀中时,那股浸染她整颗心变得又红又热的浪漫感觉。
“我怎样?”他俯首将脸凑近她,盯住她的眼,想知道她的理由。
“谁教你迟到!”谭溱撇开脸躲避他的凝视。
“哼哼,有那么单纯吗?我猜,你该不会是那种‘得不到、就干脆消灭’的心态吧?”杭竞言松开她,双臂环胸,探究性地继续盯著她。
“消灭?!”听到消灭二字,谭溱的心头像被扎了一针,脸色瞬时苍白。
难道冥冥之中,这些玻璃珠真是要让她消灭杭竞言用的?
不会吧?她不是那么狠的人哪!
“快说,你袋子里到底装什么?”杭竞言忍不住往袋子戳了戳。
“玻璃珠。”
“别闹了!一整袋都是玻璃珠?你带这些玻璃珠去我家做什么?”
“这刚好是人家拿来送我的嘛!现在只好带著走,不然你要我扛去哪儿?”
“谁那么无聊送你这个?”送一整袋的玻璃珠当礼物,很瞎耶!杭竞言好奇地眯起眼睛质询她。
“你猜。”谭溱抬头挺胸,决定不告诉他这个神奇玻璃珠的秘密。
他卖她一个关子,她现在也要回报他一个,再说,她也是不想让他眼红……
她和他都是帮阿冬的人,可阿冬却只送礼物答谢她,像杭竞言这种高傲的人,一定会心里不舒服。
只是,为什么杭竞言在她眼中,缺点愈来愈多?她明明喜欢他、想要他的呀!
怎的,情人眼里不再出潘安,倒渐渐变体成妖魔鬼怪?
“要我猜?”真是个自不量力的蠢丫头,想跟他斗?
“对,你猜。”谭溱扬起下巴,暗自得意,谅他再聪明也猜不出来。
“阿冬。”
“你……”她愣了愣,没想到会被他猜中。“你怎么知道?!”
“傻瓜才会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