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
消灭两个字,震撼著谭溱的思绪。如果阿冬的意思是指这些玻璃珠可以达成某种“愿望”,那么也就是说它只能针对“想消灭”的东西去执行,而非一般人只要一提到愿望,脑海就本能地浮现“想拥有”的这种念头?
“阿冬……”谭溱失笑,想驳斥他的说法却又不忍心,毕竟这是他一番心意。
若非她觉得阿冬是个善良的年轻人,而且他又是带著感恩的心来的,她极有可能掉头就走,不会听他胡言乱语。
“我没有骗你,谭小姐,请你相信我。”
“呃……阿冬,请原谅我这么说,如果这些玻璃珠如此神奇,你为什么不留著自己用?这世上一定也有你想消灭的东西,是不是?”
比如说……贫穷?恶势力?
“不,我这些玻璃珠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它们要送给适合的人才行。”
“那么,你是说我适合这些玻璃珠?”
不会吧?她看起来像是个有野心企图“消灭”什么东西的人吗?
不知怎的,“消灭”这两个字,一直让谭溱联想到外星入侵略地球,进而消灭地球、统治全宇宙的科幻电影情节,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对!”阿冬振臂握拳,一副对她寄予厚望的欣喜神情。
“但是,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
闻言,谭溱又愣住了!
因为你值得?
这句广告词从阿冬的嘴里说出来,感觉真的有够怪。
“阿冬,这太贵重了,我实在……”说消灭太沉重,谭溱不敢贸然收下这份大礼。
“谭小姐,请你收下,因为你绝对是最适合这些玻璃珠的人,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出具体原因,那么我只能说,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特殊的强烈感觉让我非将这些玻璃珠送给你不可。”
“原来是这样。”谭溱心中一阵悸动,原来不只她和杭竞言觉得阿冬很眼熟,连阿冬也觉得她很面熟。
这表示他们三个人,一定曾经同时或分别见过面了?
谭溱不禁陷入沉思,探寻著这份奇缘的究竟出于何处。
“谭小姐,东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运用,我要走了,再见。”
阿冬看得出谭溱一时间还无法接受他这份礼物,也知道这袋玻璃珠的重量对她而言太吃力,于是他小心的将袋子放在旁边的花台上,便骑上脚踏车默默离去。
“阿冬,谢谢你,再见!”他都骑远了,谭溱才回神冲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阿冬回首挥了挥手,露出一抹怪笑,随即又闷头踩著破脚踏车离去。
望著那辆快解体的脚踏车,谭溱相信阿冬绝无暗藏家具行老板的钱,否则他就会像家具行老板所说的,去买辆新摩托车而非继续骑那辆破脚踏车。
此时的她,心绪有些复杂,呆坐在袋子旁边,手指抚触那鼓鼓的蓝色布面,感觉里头每一颗玻璃珠都在对她高喊著:消灭、消灭!
她骇然收回手,真不知拿这袋玻璃珠怎么办?而该死的杭竞言竟然还没出现!
才抱怨著,杭竞言的车子已经滑向路边,在她前方停住,打开门车下车。
谭溱从花台上站起身,正想招手要他过来帮忙提这袋玻璃珠时,只见他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然后……便握著一束花,以玉树临风之姿朝她走来。
哇──偶像!
有那么一瞬间,谭溱以为他是站在聚光灯下的超级巨星,而自己是舞台下拿萤光棒尖叫呐喊的追星小女生。
“呐,送你。”杭竞言将花举到她面前。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迟到的原因。”她看著他手中的花束,明明心里窃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