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都穿戴不完。”将军二说。
另个大臣马上接着说:“皇上,这都还是小事,前几日,奴才听到的,才真正令人无法理解。”
“说,他做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皇帝严肃地说。
“禀告皇上,这和亲王最近突然迷上丧仪,不但请专办丧事的人家到府为他讲解有关丧事的一切处理法,还要人家按照真实情况,在他府上做过一遍,而丧者竟然就由他本人来当,还命令侍卫、家仆做供饭、上香、烧金纸等礼仪,还要他们放声大哭,他自己则坐在一旁,吃饭、喝茶如同作乐一般。”
“真有此事?”皇帝怒声问道。
“回皇上,确有此事。和亲王还说,人没有活过百年而不死的,那又何必忌讳这种事呢?知道这种礼仪习俗,也是一种乐趣。”大臣说。
话一说完,殿内陷入一片令人泛起寒意的寂静,谁都不敢再发表意见,只好呆站一旁,陪着陷入深思的皇帝。
于是皇帝派人宣来弘胄,先把他痛骂一顿,骂到再也说不出话来,才挥手要内侍宣旨。
“和亲王弘胄听旨,由于你忧心国事劳心劳力,以至于积劳成疾,朕特赐你到处游山玩水,调剂身心,所以从今起外放一年,顺道视察新疆关防,期满再回京覆旨续任。”
跪下听旨的弘胄微楞。皇帝愿意将他外放?
“每月月初要上报所见所闻及行踪,记住了。”
弘胄叩头谢恩,伸手领旨。
正准备要告退时,不意皇帝又出声:“走之前,朕要你去办一件事,是有关安嗣王御凌的事,你先绕到西湖畔的安府。”
他暗暗握紧拳。皇上这是在处罚他,强迫他去面对一坏土的残酷现实。
皇帝把他骤变的脸色看在眼里。“朕实在不明白,死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无用嗣王,害朕折损二位栋臣──你半死不活,而中迅则是终日沉迷酒乡,这个安御凌真是有本事!”
弘胄低头不敢看向皇上,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朕要你办的事就是──安亲王夫妇,已经在去年冬天相继去世,安王爷是本朝功不可没的重臣,所以应追谧以礼,这件事就由你代朕完成。”
“遵旨!”
“还有,如果你在这一年内没有给自己娶妻,等你回京,朕会送十二个秀女给你当妻子,一个都不准送人,听到没?”皇帝说。
弘胄当场呆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爷,皇上要我们什么时候到达新疆?”驾马车的士壮问。
他们正在前往杭州西湖的路上,慢慢走的马车上就只有他们二人。
“没有说,一年内随时都可以。”弘胄躺在马车里,正是驾车座的后方,可以清楚听见士壮的声音。
“那我们可以悠闲的慢慢走。”
“不,尽早到杭州,把这个……麻烦事办完,我们可以早点出发到新疆。”弘胄意兴阑珊地说。
才说着就想起御凌说过的话,他不自主的喃喃说出:“我要去遨游四海,看尽崇山峻岭,吃尽山珍海味,听遍奇音异乐,感受风吹在脸上的凉爽、雪下在脸上的寒冷、烈日烤炙的苦痛……”
不由得一阵心酸。好吧……他代替她去走一趟。
听他这么说,士壮沉默了会儿,才又问:“爷,既然你不想去看安嗣王,破坏你的回忆,为什么不干脆回绝皇上?”
是啊,他为什么没有勇气拒绝?
四哥明明是要他去看清御凌已经死了的事实,断了他的痴念。
没错,不来看那一坏土,御凌就会永远活在他心里、在他梦里,不受现实残酷的破坏;可一旦去看了,自己能忍受看着冰凉石碑,想像她孤零零的躺在土下的那种痛苦吗?
他闭上眼睛,伸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