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隆冬的京城似乎格外地寒冷,一场又一场的大雪使得街头巷尾总是陷在泥泞的泥雪路中,不便人行走。倒是从外地进京做生意的商人比往年多了许多,城里的百姓因而受益,可以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到许多新鲜有趣的东西,以迎接即将到来的除夕。所以,虽然天冷地冻,到处还是洋溢着喜悦之气。
百姓们说:“这要托太后的鸿福啊。”皇太后今年要过七十大寿了。这在天雀来说是比较罕见的高寿年纪。这十年中天雀不再有大的天灾人祸,经济民生慢慢复苏,好日子似乎已经来了。
但是,皇宫中的情形却不如民间这样喜气洋洋。
太后面对即将到来的寿诞之期显得越来越心绪沉重。今天她来到赵阐远的后殿议事堂,见到那里还有几个臣子在和皇帝议事,想进去,又迟疑着在原地徘徊。
殴中的一位臣子无意间看到了,急忙起身,“太后陛下有事要和万岁说,臣等先告退了。”
趟阐远让两位臣子退下,将母后恭迎进来,低声道:“母后,怎么这么急?儿子不是散朝之后就会过去见您的吗?”
“我知道,但是我实在坐不住了。”太后焦虑地握着儿子的手,“我刚听说你给弥清说了一门亲,竟然是福雅的义女?”
提起这件事,赵阐远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是、母后是怎么知道的?”
“弥清这孩子为了这件事这些天闹到你那里,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我吗?弥清近来是怎么了?越来越放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顺着他?”
他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是太后问到了,只能认真回禀,“弥清三年前去了幽州之后就一直对那个叫漠尘的女孩子念念不忘,我想,如果能让他娶了她,福雅必然会有所顾忌,这些年的仇恨也就能消磨一些,说不定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福雅那孩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太后叹气道:“他表面上笑得越开心,心里就越是生气。当年你让他去幽州,他甚至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笑嘻嘻地就走了,可是他临上车前的回头一眼,让我至今难忘。这一回他若到京城来,你可千万不要再心软了,将他留在宫里,绝不能让他再像上次一样借口脱身。”
“母后,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中的戾气该化解一些了。听说他将幽州城治理得很好,百姓安居乐业,而那个叫漠尘的女孩子他很疼爱,我去信提亲他并不反对,说要当面和我商议……”
“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担心啊。”太后顿足,“幽州城中如今只知有福雅王爷而不知有你这个皇帝,你以为这是好事吗?”
“总好过百姓继续贫困交加吧。”赵阐远说:“这些年他上缴的税款甚至超过了其他地方的总和,天雀的逐渐恢复也有他一份功劳。”
“这更加可怕。他随手拿出的钱就让全国百姓受益,他的财富显然比你这个皇帝还要多。有了这么多钱,他就算不想反都要反了,更何况……”
“母后,他也是您的亲儿子啊。”赵阐远打断母亲的话,“他好歹也是我的亲弟弟,我不信他真的会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当年的心结再深,这些年总是解开一些了。一切等他来了再说吧。”
太后见赵阐远不愿再谈,只好叹气离开,临走前她留下,一句话,“皇儿,不是我心狠不顾他,但是我若坐视不理,只怕他要给天雀带来灾难。”
太后刚刚走出议事堂,就见书妃和琴妃都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等着她。
“怎么了?”太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太后,这件事本不应该麻烦您老人家,但是……我又不敢去见皇上,怕他斥责我教导无方……”
太后笑道:“你还教导无方吗?宫里宫外、朝野上下谁不夸琼名是聪明懂事的好孩子?”
“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