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尘知道福雅有一个秘密的房间,有时候他会在那里一待几个时辰。她找不到房间的入口,而他也从不主动带她进去。不过她对那里倒没有太多的好奇,只是有这么一天,福雅突然决定带她进入那间小小的密室。
密室里有四个高大的架子,摆满了瓶瓶罐罐,像是各种药品,甚至还有许多难看的小虫子。
“你怎么会喜欢待在这里?”漠尘打量着四周,这里显得阴暗和潮湿,连光线都打不进来,只能靠点蜡烛照明。
“在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甘愿为别人效力,如果你看中的人不听你的话,你该怎么办?”福雅向她提出一个难题。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干脆地回答,“杀了他。”
福雅笑了,“死人是不能为你做事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能亲力亲为,必须要依靠其他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拿出一个小药瓶,“只要让他们喝下这药瓶里的东西就行了。”
“这是什么药?”她看着那个琉璃制成的小瓶子,外观七彩绚丽,很是惹人爱。
“我叫它‘极乐散’,但是外面的人喜欢叫它蛊毒。”他很认真地说:“你不要随便触碰这些瓶子,因为每一瓶里的东西都不一样,解法也不一样,如果弄混了,就是连我也没把握恢复原状。”
“它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漠尘的好奇心被唤起,“那你为何不给那个小男孩吃一点,这样他就会说出他姊姊的下落。”
“他们姊弟情深,不用我逼迫,他姊姊一样出现,而且我也不相信她会带来什么厉害的人物与我相抗。”
福雅从一个架子上拿下来一个锥形的瓶子,“当年父皇驾崩前给许多亲信臣子暗中施用了这种蛊毒,他大概料到其他的皇子不会轻易答应传位于我,所以早早地就将施毒解毒的方法教给我,即使我还年幼,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他们抗衡,但是仍然可以凭借这点微末之技保得自己的平安,并掌控部分的朝廷。”
“绿裳和墨荷给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带去这个东西吗?”
“不,她们不能下毒,因为她们不知道解毒之法,且若毒性一旦发作,不但她们可能会暴露身分,还会很快地牵扯到我的头上,我现在还不想正面和他们为敌。”
他将瓶子放回去,“好了,我将这里最大的一个秘密已经告诉你了,为的是让你心中有个准备,我们将来所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非常艰险。”
“我真的不怕。”她一如以往地坚定。
“那就好。”他笑了笑,手掌托住她的脸颊,“我当然相信你。”
走出密室,发现燕生早等候在外头,神情凝重,手中还握着一封信。
“又是哪里来的信?”福雅伸手去要。
“是京城里的。”燕生没有随便拆开信件阅览的权利,他呈上信,“这信是从宫中送出的,外面还有个京城的密使说要等王爷即刻回音。”
“这么急?难道皇兄急着要剥夺我的兵权不成?”福雅随口开着玩笑,拆阖那封信,只是短短的浏览之后突然变了脸色。
漠尘本来漫不经心地站在他旁边,心中还想着他们身后那间密室里古怪的药瓶,猛然间听到他阴冷地笑了一声。
“太子沉不住气了吗?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看了眼身边的漠尘,又柔声笑语,“漠尘,帮我去拿件披肩好吗?天气怎么突然凉了。”
今日是个好天气,绝没有凉意,她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支走她,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吗?
她默默无语地走出房门,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泛出青白色。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信中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