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生在她走后也在低声问这个问题,能让福雅突然脸色大变的事情并不多。
“太子和皇兄开口,向漠尘提亲。”福雅一字一顿地说出信中的主旨。
燕生一低头,“恭喜王爷终于又进一步,太子殿下亲自开口,皇上又来暗中探问王爷的意思,这说明太子的确动情已深。”
“三年没有见到漠尘了,他对漠尘依然如此念念不忘吗?我原本还想带漠尘上京贺寿时再看情形呢。”福雅点燃了桌上的火石,将那封信全部烧尽。
“王爷?您这是……”
“这件事不许告诉漠尘一个字。”他郑重下令。
“是。不过,陛下的密使还在外面等消息,该怎样答复?拒绝吗?”
“当然不。”福雅冷笑着,傲然地扬着眉,“太子殿下等的就是我的拒绝,但是我偏偏不让他如愿,而且我将漠尘抚养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天,连你都在恭喜我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燕生有点出乎意料,“王爷难道要答应?”
“不必说得很明白,告诉那个密使,就说我会在年底亲自送漠尘进京商议这件大事。”
“是。”燕生领命而去。
福雅漫步走回寝室,漠尘正捧着他的一件披肩发愣。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衣服破了一个洞。”
“哦,大概是耗子啃的。”他不在意地说,“回头重新做一件就好了,值得你这么失魂落魄吗?”
“这件披肩,是我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过的。”她怔怔地看着手中那团柔软的皮毛,“这么多年了……我想帮你织补一下,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原来什么都不会做。”
“我的漠尘不需要学这些东西啊。”他将披肩从她手中抽走。
“可是,如果我连这些事情都不会做,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她苦恼地思索,“我不会洗衣做饭,除了用你的钱,吃你送到我面前的美食,穿你为我制的数不尽的衣服,我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你说不愿意我做别人的玩偶,可是我现在这样和一个摆设有什么分别?最可怕的是,我连做一个无动于衷的摆设都做不到,我甚至毁了主人的……”
他用手盖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说当年那段让人不愉快的往事,“漠尘,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是什么都不用做,而你生来的意义就是被我宠爱,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只是这样吗?”她蹙紧眉,望定他,“刚刚是皇上来的信,对吗?”
他心头一惊,表面上还是装做无动于衷,反问道:“为什么这么猜?”
“能让你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的人应该很少很少,燕生说那是京城里来的信,自然就是皇上写的。他说了什么?威胁你?”
他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对,在威胁我,威胁我必须停止一切让他看似危险的活动。”
“他真的这么怕你?”漠尘为他揪心。“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表面顺从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已经想好了,年底我们回京城就是我对他一次看似妥协的顺从,然后我好暗中去联络那些旧臣,商议到底从哪里正式开始我的反击。”
“福雅……如果你和皇上正面相对,会死很多人吧?”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
“我当然不希望有太多的流血,但是如果这是迫不得已的话……”
她迟疑着,“这几天我路过幽州城的大小街道时,看到百姓都是那么地开心,他们见到你的马车,见到你我,都是真心地敬服。他们感激你,信任你……我怕战争若来了,他们该怎么办?”
福雅沉默片刻,悠然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面颊,“我的漠尘心地越来越善良了,开始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