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月圆发病后,漠尘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从昏迷中醒来,全身酸痛得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四肢,这一次更是如此。
她依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倒下去的,只是在醒来时却没有看到福雅熟悉的俊容。在以前,无论她何时醒来,他都会坐在她的床前,微笑着对她说:“我的漠尘醒过来了?该吃点东西了。”
为何这次他不在?
他厌倦了照顾她,还是厌倦了她这无可治愈又骇人听闻的疯病?
她僵直地躺在那里,周围不仅没有他,也没有其他人。许久许久之后,一个婢女走进来,像是要给她更换搁在她额头上的帕子,发现她睁着眼睛时,那婢女竟然吓得摔掉了手中的水盆。
“王爷呢?”她的喉咙干得好像在烧火,好半天才挤出这三个字。
婢女吞吞吐吐地回应,“王爷他……在自己的寝室里。”
“他为何不来?”她幽怨地问:“在陪太子还是什么姑娘?”
“您、您不记得了吗?”婢女的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看她。
她努力侧过脸,盯着婢女的脸,“我应该记得什么?”
“您、您……”
婢女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激怒了漠尘,她用力抬起手臂,狠狠地一捶床榻,喊道:“我怎么了?”
燕生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样的冰冷。“你出去,我和郡主说。”
婢女立即如蒙大赦般跑出房。
“出什么事了?”一看到燕生那张严峻的脸,漠尘的心底涌出重重的不安。
从她被福雅买下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燕生很不喜欢她,虽然他们彼此做为福雅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没有大的冲突,彼此心头却交恶不断。但是燕生即使再讨厌她,表面上也对她很客气,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用如此怨毒的目光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削似的。
“我早说过你很危险,会害了王爷,但是王爷不听。”燕生缓缓开口,那份怨毒自他的眼神中传人他的声音里,冰凉得好像一把无形的刀。“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等你醒来就送你离开,一辈子不许你再回来!”
“你凭什么这样摆布我?”她惊愕又愤怒的大喊,“福雅他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就算王爷以后怪罪我,或者杀了我,我也一定要这样做。”燕生坚决地说。“因为你不配留在王爷身边,不,不是不配,而是你根本不可能有脸再留在他身边!他是那样地疼爱你,宠溺你,王爷今生再没有对第二个人这样好过,可是你呢?你却是怎样报答他的?”
燕生的声音陡然高涨,他眼中的怒火如果可以燃烧,早已将她烧成了灰烬。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知大事不妙,于是更加的惊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喜欢被人一直蒙在鼓里,挣扎着下了地,“我去找他!他不能不见我!哪怕我做了错事,哪怕他要赶我走,我也要见到他!听他亲口说出来!”
“你不能见他。”燕生轻轻一推就将身体虚弱的她推了回去,“我不会让你见他的。来人!送郡主上马车!”
燕生一声喝令,从门外进来几个身材剽悍的大汉,上来就抓住她。
漠尘凄厉地尖叫,“谁敢动我我就要谁死!”
几个大汉闻言都不由得吓住,松了手。
燕生恨道:“没用的东西!她不再是郡主了!你们怕她做什么?”
“谁说我不是郡主?”她倔傲地抬起下巴,“皇上有圣旨吗?王爷有口谕吗?你凭什么代主发号施令,谁给你的权力?”
燕生盯着她,“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你真的想见王爷?好,我让你见他,见到了他之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府内!”
他伸出大手抓住漠尘的肩膀,几乎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