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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摸着她微温却湿冷的额头,目光怜惜地落在她紧闭的双眼,小巧挺秀的鼻梁和苍白却俏美如樱果的嘴唇上。

    如此细致娟秀,却又充满了旺盛的精力与神采。

    若非在病中,他可以感觉得到她仿佛随时会睁开双眼,神态故作谦和,却是慧黠精明,振振有声地和他唇枪舌剑一番。

    他有点想笑,修长的指尖描绘过她的眼皮、鼻梁和小小唇瓣……左边胸口,不知怎的有力地重重敲击着,他嘴唇有些发干,目光不由自己地灼热起来。

    他想起了那一个夜晚,自己冲动恶意想惩罚她的那个吻,却没料到那个吻反而令他一时失了神,浑然忘却自己本来目的。

    她的嘴唇柔软而甜美丰润,仿佛最鲜艳诱人的果子,正等待着有缘人来摘取。

    不知未来,哪个幸运儿能采得这朵宜喜宜慎,宜室宜家的解语花?

    不知她……是否已经有心上人了?

    刹那间,齐鸣凤突然嫉妒起那个该死的男人,不管他存在不存在,又姓什名谁。

    他花了足足三个心跳辰光才强抑下这莫名汹涌袭来的妒意,可是无论用尽多少的理智,还是无法将手指自她柔软的云鬓边离开。

    最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睡吧,和食物相比,此刻你最需要的应当是好好地,无烦无忧地睡上一觉吧。”

    温府正值风雨飘摇之际,而这双小小的肩膀,多年来不知已顶住了多少狂风暴雨。

    齐鸣凤的理智瞬问暂时停摆,下一刻,他竟低下头去,蜻蜓点水怜惜地轻吻她的额头。

    无关风月、情欲、霸道、惩罚或占有,只此幽幽一吻,轻得仿佛一落下即消逝的初生雪花。

    却奇异地在默默间,落地生了根。

    隔日晌午。

    齐鸣凤又在门外徘徊犹豫多时,一旁的婢女手上捧着托盘,偷偷地瞄着主子。

    “公子,婢子可以端进去了吗?”小婢女忍不住小小声问。

    “当然是你端进去,总不该由我拿进去伺候她吧?”他停住脚步,皱起眉头,突然又改变心意唤住了她。“等等……还是给我吧,你可以下去了。”

    “……是。”小婢女忍住一声低笑。接过托盘,他面色有些僵硬,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刹,还是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她的死活,已经成为他心上牵挂着的一件事,再也没有办法漠视或当作不存在了。

    齐鸣凤静静走近她,在桌上放下托盘,正要过去唤醒她,却发现秋桐睡得并不安稳,无意识地梦呓着,“娘……娘……”

    他心倏地一阵揪紧了。

    娘……她也梦见了她的娘亲吗?

    在她梦里,她的母亲是否正在为幼小时候的她梳发、结辫子?

    他的眼神柔和了起来。

    “娘……”她苍白的小脸布满冷汗,喃喃道:“娘……别卖我……我会听话……别卖我……求求……你……”

    齐鸣凤悚然一惊,瞬间变色。

    “给弟弟吃……都给他……求求你……别卖掉我……”她的头在枕上辗转,不安地哽咽。

    他的心绞拧成团,却莫名地愤怒了起来。

    她是给自己亲娘卖掉的吗?她的娘怎狠心放开得了手?不是自己十月怀胎骨血相连的孩子吗?

    就连他娘……处境沦落至地狱般的火窟中,也还是将他带在身边……齐鸣凤痛楚地闭上了双眼,颤抖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他宁可当初母子俩紧拥着彼此烂死在路边,也不愿娘为了养活他俩,而……他硬生生斩断回忆,不愿再记起。

    “醒醒。”他端过托盘里一碗炖了六个时辰的老参鸡汤。上头犹飘散着腾腾热气的药材香,轻唤着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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