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二楼渐渐歇了声音。毕竟只能坐到楼下的人,势力财力都是比不上三楼的。白筝很是清楚,到了这个数目,接下来便是三楼之间的一场厮杀了。
“十五万两。”声音来自凤景烨的房间。
白筝皱了皱眉,突然想到凤景烨与丞相府的关系,也明白这钱估计多半是要丞相府出了。十五万两啊,要一口气拿出来,对于丞相府和太子府来说都不算小事情了。
“十六万两。”就在众人沉默的当口,位于白筝隔壁的雅间有人开口了。
“想不到将军府也对这东西感兴趣。”凤景熠冷冷地说道。
“殿下难道不感兴趣吗?”白筝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角边沿那只用过一次就被冷落至今的号牌上,笑着问道。
“怎么会不感兴趣”凤景熠话音未落,就看到白筝抬起号牌。
“十七万两!”清脆的声音从白筝口中传出。这声音就像拍卖师手上的木槌,直打了凤景熠一个五雷轰顶。
凤景熠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报完价悠悠然放下号牌的白筝,噌一下站起了身,马上又无力地跌回了椅子上。
白筝转头,看着震惊的红了眼的凤景熠,这才一脸歉意地道:“殿下恕罪”
“十八万两!”就在白筝开口后,将军府立时传出一道女子的声音,带着股不甘落后的意味。
凤景熠与白筝对视一眼,这才恢复了力气慢慢坐直身子,又觉得不放心,一把抢过号牌牢牢护在手里。
“白小姐还是在一旁看个热闹便好。”
白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是为了方才的事情,想逗一下我那表姐。”
你这逗的是你表姐么,逗的怕不是我的命!
凤景熠揉了揉狂跳不止的太阳穴,开始思索以后是不是应该离这丫头远一些。
集珍楼开始了长时间的安静。
到了十八万两这个高价,所有人都不敢再轻易举牌。
那些出不起价的人早已噤若寒蝉,寥寥几个出得起价的似乎也在盘算,造纸术究竟值不值十八万两。
底下的拍卖师缓缓举高手中的木槌:“可还有人加价么?”
白筝勾起唇角,从她的视线望过去,虽然看不清此时将军府那群人在做什么,也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一片混乱。
今日尚书府与将军府共用一个雅间,苏沐霄一时冲动,就用尚书府的号牌开了价,恐怕现在,第一个饶不了她的就是她那爹爹苏政。
这个从小就以欺侮自己为乐的表姐,不知现下是个什么境遇。
拍卖师的声音还在继续:“十八万两,当真是无人加价了么?”
安静,依旧是一片安静。
看来那些出得起价的人,也觉得十八万两超过了承受的高度。
“若是没有的话,十八万两,第一次!”
“轰!”
随着木槌落下的声音,白筝所在的雅间门被人一把推开,
有个身影直直朝她冲来。
“你个贱人!”
白筝利落地起身躲到凤景熠身后:“表姐所为何事?”
“你个贱人,你为什么不继续报价!你为什么不和我抢!你不是想要那造纸术么!”
苏沐霄已全然失去了理智,伸出长长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扑向白筝,她的衣袖高高挽起,头上的步摇勾乱了发丝,活脱脱一个泼妇,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表姐这是什么话,筝儿为何非要同你抢?虽说筝儿也喜爱那造纸术,但五殿下说了最高十七万两,再多的他可拿不出了,筝儿这才不敢乱报价呀。”
白筝边说着,边围着凤景熠又一次灵巧地避开苏沐霄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