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畔!”秦知欢被浓烟呛得难受,熏的满眼泪水,此刻道观里除了她和林畔,所有活物大概都集中在了于昭远的屋子里。
她想大声喊,却并不喊得响。
再往前,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秦知欢怔住了,一时间脑袋里有些空白。
她无意识地往前迈着步子,眼看就要一脚踏上火舌。
“林畔?”
她没什么意识,只茫然地往前走着,呢喃着林畔的名字。
林畔怎么还不出来?
她所站的是一块被枯枝败叶盖住的地,被屋檐遮着,因而还没有晒干。
此刻倒也被火烤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也将被卷进大火。
周身的温度很烫,空气都变了形,秦知欢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林畔呢”她撇了撇嘴,“林畔你到底在哪啊”
脚边窜起一簇火苗,秦知欢没知觉似的踏了上去。
她今日出门时慌乱,随手套了一身白清婉的裙衫,没来得及换自己的短打。
这会儿裙摆便是烧了,她也察觉不到似的。
林畔大概是真的出不来了。
秦知欢抬头看了看四周已经比她高的火焰,回头看来路也被烧没了。
自己也困在里面了。
她刚一提气想硬往外闯,却被浓烟呛得咳了起来。
心下忽然有些绝望。
林畔出不去,她也出不去。
还真是要陪那疯道士一块儿死了。
白清婉和谷溪一进酒楼,便有人上前来引路。
“白小姐这边请。”
白清婉看那人一眼,笑了笑,跟了上去。
她忽然变了一身气质,刚刚托着腮看着窗外,轻轻柔柔讲故事的女孩儿,一脚迈进酒楼大门的时候,一下子像是一个端庄又无畏的女人了。
谷溪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变化,觉得自己心动的有些不合时宜。
只是白清婉回头看他一眼,他却笑了出来。
只一眼,他便看出了白清婉的不自在。
果然那种胸有成竹c镇定自若,都是演出来的。
还是那个女孩儿,想要独当一面,所以装着强大。
但好笑的不只是这些,是白清婉跟他钻了墙洞,爬进了城,却没在意。
现在端着一副强势的架子要去找人谈判似的,却是一张小花脸,和一身沾满了泥的衣衫。
先前谷溪也没在意,此刻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了,才察觉。
清婉这样,很可爱。
白清婉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内敛的柔和的,即便是很小的时候也没有不懂事过,没有淘气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人用可爱形容她。
此刻谷溪看着她的背影,却是满心柔软得不行,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怎么这样可爱。
以至于走到了白岷面前他还没回过神来。
“爹。”白清婉开了口,他一直胶在人家身上的目光才抖了抖,差点儿跟着喊出一声爹。
“婉儿来了。”白岷点点头,“来,坐。”
婉儿?
谷溪这才抬起头看了看那坐相不很端正的,当朝第一文官。
“这是你朋友吗?”白岷也看向他,对视的那一瞬间谷溪便感觉出来了,这人没有分毫敛着自己的野心,那种说不清但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谷溪。”白清婉点了点头,大大方方落了座,但语气却显得略有些焦急,“爹,找女儿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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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溪挨着白清婉坐下,还没坐稳便听白岷道,“我与女儿话家常,本没有什么不能听的。但最近家里出了些事q,所以外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