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外祖父是户部侍郎,祖父是平阳伯,父亲是嫡幼子,母亲是嫡长女父亲虽有些风流,但也是敬重母亲,两人相敬如宾。一家和乐幸福。”席元青缓缓述说,话语里满是对以前幸福生活的怀念c向往。甲舍的一件件寝房门窗缓缓打开,不少学子都面露疑惑。
“可一朝变故突生,外祖父下狱抄家,男子流放,女子为奴。最疼我的外祖父身首异处。”
席元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抑制哀恸之情。
“他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可我娘何错之有?父亲见外祖家倾颓,对母亲最后一丝的敬重也消失不见,广纳妻妾,磋磨发妻。我眼见着我娘在后宅之中,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病弱。”
场中众人皆露出不忍之色,同时在心中对平阳伯的三老爷不齿。
“可我身为子女,除了尽心侍奉母亲外,也无法忤逆父亲。”
众人默然,十年前,席元青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一个母家失势,又不得父亲喜欢的小孩儿能做什么?恐怕他当时的日子也不好过。
“好在,母亲最后向父亲要了一纸休书。我知道,母亲这是在求活”
席元青的声音充满痛苦,如泣如诉,“只有离开伯府,母亲才能活下去。可她一个被休的女子,离开伯府要如何才能活下去?子不言父过,但我也不愿再留在伯府所以,我陪着母亲,走了。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想过要回来。”
“那你怎么”朱院长的话没有问完,可大家都知道要问什么。
席元青转过头来对着朱院长,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元青你这是干什么!”
“院长,夫子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世,是我不对。其实我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被窦公子指出来,可能这辈子我也不打算说明。”
席元青低着头说,“我早已不是伯府的公子,母亲不过带着一点私房钱,一边做绣活供我读书。”
他哽咽半晌“我没有办法,只有齐贤书院才有最好的老师,却不用高昂的束脩”
“元青”
“席兄,我们可以帮你”
朱院长几乎要心疼得陪席元青一起流泪,一边瞪了一眼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窦云柳。
席元青又说:“我不愿受嗟来之食,不愿受别人资助,我只是想凭自己的能力考取功名!”他缓缓抬头,受伤而愤怒的眼睛盯着窦云柳,“为何!你要这样辱我!”
“是啊!若不是窦云柳指出来,席兄原本不必说出旧事的!”
“何必这样逼别人,席兄必定不是飞盗案的同犯!”
“窦云柳欺人太甚!”
一时之间,学子们纷纷走出寝房,对窦云柳和一众捕快怒目而视。朱院长也冷冷地看着窦云柳,“窦公子,此事你必须给我们齐贤书院一个交代。不然,老夫就得进宫求见皇上了。”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的重了,学子们也停了嘴,一齐看向窦云柳。齐捕头已经是两股战战,眼神一个劲儿地往窦云柳身上飘。
窦云柳却是面色不改,嘴角下瞥,在别人看来就是倨傲无礼。
“你的书童呢?”
众人不解,这时候为何突然提起席元青的书童?不过,席元青的书童的确一直没有出现,也很是奇怪。
席元青沉默片刻,轻笑一声,说:“我还想问你呢,阿从被你们关到哪里去了?”
“齐捕头,派人再去找,整个书院,能藏人的隐蔽处。”白天他们搜过一次,可当时毫无发现。
“窦云柳,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一个书生高声喊道。
“我有必要跟你们解释吗!”窦云柳突然高声说,“飞盗案三件失窃物品都和齐贤书院甲舍有关,案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