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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的景象,这也是万青喜欢这里的一大原因,也是萧人复最后选择在这里扎根的道理。

    饭桌上,梁文远只字未提外面的烦心事,可是回到了卧房内,此刻他正烫着脚,靠在床沿兀自得发呆。脚盆的热水腾腾冒着热气,水温正合适,梁文远靠着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困意就泛了上来,打起了盹。乐雨田哄了儿子刚睡下,轻足走了进来,转身合上房门,一转过头就看见梁文远靠着床沿睡着了,嘴上一笑,走上前去拿起了搁在一旁的毛巾,蹲下身抬起梁文远的一只脚来,给他擦了起来,梁文远一下子醒了过来,低头看见妻子正在给自己擦脚,忙说:“青儿睡了?”乐雨田温声说:“睡了——吵着要去大哥那,给我拦着了。——那只脚抬起来。”梁文远照做抬起了另一只脚,乐雨田给他擦好了脚,将洗脚水端到一边,梁文远翘着脚坐在床头,乐雨田穿着贴身的内衣,走到梁文远面前,给他轻轻揉起了太阳穴,说:“想睡就睡吧,干嘛等我。”梁文远将头埋在了乐雨田的胸膛,两手慢慢握住了她的双手,说:“这几日烦得很。”说着,梁文远将她拉到了床上,乐雨田绕到梁文远身后,半跪着揉起他的肩头来,问:“怎么了?”于是梁文远就将这些日所有的事情一一说给了乐雨田,再加上今天万青讲的那一番话,一股脑得都说了出来。

    乐雨田听完,劝着梁文远说:“这些也无非是猜测而已——别想太多了。”梁文远笑了笑,说:“但愿只是我多想——天不早了,咱们睡吧。”接着,梁文远搂着妻子便睡了下去。

    次日天还只有微微亮,乐雨田睡着,不自觉得翻身过去,一手自然地往一旁搭去,空空如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她下意识得摸了摸床,又往上移了上去,拍了拍瓷枕,也是空的,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果真梁文远不在身边,已经起来了,可是这么早,他能去哪里?

    乐雨田睡眼惺忪,一手揉着眼睛,一手伸了个懒腰,慢慢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坐在床上环顾了下周围,看见梁文远的外衣还挂在衣架上,转念一想,心里有了大概,于是慢慢掀开被子,起身穿好了衣服,再穿上鞋,将梁文远的外衣也取了下来,挂在胳膊上走出了房门,她轻脚穿过卧房外的走廊,嘴里还打着哈欠,一路微微伸着懒腰,一路走到了祖宗祠堂,见祠堂的门虚掩着,心里就猜梁文远一定在里头。

    果然,乐雨田轻轻推开木门,就看见梁文远正团座在蒲团上,头耸搭着,祖祠里供着梁家先祖的牌位,香火不断,几盏烛灯正有力无力得摇曳着烛火,梁安泰的牌位显然要新一些,红木牌位上的金子闪闪发光,乐雨田轻轻绕到梁文远跟前,看他正垂着头打瞌睡,捂着嘴窃笑了一声,接着转头点了三支香,在列祖列宗前恭恭敬敬得拜了拜,将香插好,再轻轻得将外衣披在了梁文远身上,梁文远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见原来是自己的妻子,这才松了口气,说:“你怎么来了?”乐雨田笑说:“还问我,我还没问你呢。”梁文远笑了一声,想要撑着蒲团站起来,哪知道脚发了麻,一下子没站起来,只“哎哟”得喊了一声,乐雨田见状连忙过来将他扶了起来,嗔怒说:“你看你,还以为自己年轻着呢。”梁文远苦笑了一声,弯着身子揉着自己发麻的腿,说:“睡不着,就想来祠堂坐坐。”乐雨田知道他心思重,说:“你这性子,真是随了爹。”说着,二人一同朝梁安泰的牌位看去,梁文远笑说:“这你就错了——我这性子是随了娘,娘走得早,你是不知道的。”乐雨田扶着他,说:“好好好——我不知道,去吃饭吧。”梁文远点了点头,挽着乐雨田就往祠堂外走去。

    二人用过饭,乐雨田就起身去叫梁山青起身了,梁文远则是去了正剑厅,一早就等着万青和萧人复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万青便和萧人复一同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梁文远坐在位置上喝茶,万青边伸懒腰,边说:“你倒是起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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