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耽搁在杭州城内,梁文远只怕耽搁了行程,天一早就叫起弟子们来抓紧赶路,付小通三人虽说意识恢复了清醒,但行动起来还是不便,也只能遵从梁文远的吩咐暂且留了下来,等剑门前来接应的弟子。人手少去不少,萧人复便亲自上阵,一行人又连夜赶了几天,这才到了苏州。
洗剑庄处在苏州城郊外一处丘陵上,说是山腰,乍一看似乎整座山都是洗剑庄的地界。梁文远带着一行人赶到洗剑庄山门前,一座偌大的大理石山门矗立在山脚下,梁文远好好驻足了一番,只见这山门有五人宽,各边杵着一根盘龙戏珠大理石柱,云纹与游龙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石柱上飞出来一般,两根门柱间搁着一块正正方方的石匾,上面直排雕刻着三个正楷大字——“洗剑庄”,其实这样看来,洗剑庄的布局倒与剑门有那么些相似,只不过剑门是先走山路,再过山门,反而洗剑庄是先过山门,正巧反了过来,大概走了百十来步石阶,梁文远一行人才到了正门前,看样子梁文远确实来得较晚一些,上山贺寿的客人早已纷纷被安排入住了洗剑庄的客房内,梁文远刚到正门口,就有人喜气洋洋得迎了上来,差人接过了梁文远一行人的寿礼,便迎他们进了门去。梁文远边走边瞧,刚一跨进大门,面前出现了一片宽敞的操场,正中间有一处圆形的凹陷下的水池,池中高高低低层次不齐得插着数不清的长剑,造型不已,有的交叉在一起,有的快要被水面淹过去,群剑中央有一柄巨剑,看着有点像剑门山口的巨剑石像,不过这柄巨剑是由钢铁所浇铸而成,上面花纹精细无比,与真的长剑相比只是差了开刃而已,但梁文远心想就算是开了刃大概世人中也无人使得动分毫。
百剑池雄伟壮观,让人见了印象太是深刻了,正正好好应对了洗剑庄的声明。正要往里走,便是一群庞大的建筑群,清一色的红木楼阁,搭上正正好好的砖瓦,陈坤似乎活生生得将江南水乡搬到了山上来了。那几处蜿蜒的长廊在此处便成了溪流,遥遥望去,长廊内下人们与洗剑庄的弟子来来去去,真与潺潺流动的溪水有几分相似。
洗剑庄内满是红色装点的喜庆景象,红灯笼练成了一条长蛇,盘伏在山腰丛中,操场正上方搭着无数木架,缠绕着数道红巾,正中央挂下一个巨大的“寿”字,到时候寿宴便在此处举行,操场长宽百丈,容得下来自武林各处的同道好友。
梁文远刚被引到主厅前,只见陈坤穿着一身锦衣长袍,上面绣着百花团簇,一副富贵的景象,头上的银丝梳得一根不落,全然收在他的玉冠之下,那玉冠乍一眼下透着碧光,如同一湾碧水。陈坤面露喜色,尽管脸上皱纹密布,却也看不出是位七十岁的老人,双眉微垂,前额微微突出,活像是年画上的寿星老,只见他象征性得拄着一根梨木精雕拐杖,正笑着迎向梁文远来,身后紧跟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陈武玉见了梁文远来,喜上眉头,也不管了礼数,抢在众人前跑了上来,众人相见,纷纷行了一礼,梁文远笑说:“在这就不能叫你花花公子了,还是陈三少爷妥当些。”陈武玉笑说:“算你识相了——萧大爷别来无恙。”萧人复在身后抱拳说:“三少爷别来无恙。”正说着,陈坤已经走了上来,陈武玉见了,忙做起了举荐来,对陈坤说:“爹——让我来给您引荐,这位是剑门门主梁文远,这位是梁门主的义兄萧大侠。”梁萧二人忙上前行了一礼,陈坤忙伸手扶住了梁文远的手腕,笑说:“贤侄不必多礼。”说完扶起梁文远来,“快让我好好看看。”
梁文远笑着抬起头,陈坤颤着一只手伸了过来,作势想要摸一摸他的面庞,一时又停在他面前,顿时间梁文远见他眼中竟闪起了泪光来,又听长长得叹了一声,哽咽说:“——我与梁兄知交一场,没想到他却先我而去——”说完,低下头想要擦泪,长子陈武志两步走上前来说:“爹,快回厅内去吧,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