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庸早年,闻名前来下战书的,不说多少,百十来人总是有的,其中不乏糊里糊涂的草包,也不少真才实学的绝:“客官您里面请,要多少您说一声,待会儿给您送到桌上。”万青听他这么一说,才抬头看去,原来这小贩身后便是一家酒馆,看来是连在一块儿的,正好,有菜有酒,万青要了不少,便走了进去。
一顿胡吃海塞,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万青只管吃饱喝足,好好享受一番,这海边的海鲜自然是一绝,只是经油这么随手一煎一炸,便成了陆地上难有的美味,万青这才慢慢对灵霞岛有了好感起来。整一壶酒下肚,小贩走上前说:“客官不是本地人吧。”万青此时心情极好,直点点头,又想起来说:“对了,老板,和您打听打听。”那小贩拍了拍胸脯,忙得意得说:“您可是问对人了,凡是这岛上的事情,就没咱不知道的。”万青双眉一展,挥手示意小贩坐下来,那小贩倒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万青凑上前说:“这几日岛上可曾见过其他外地来的,年纪有些大,是个老头。”那小贩眼珠子转了转,点头说:“好像是有,不过小的也记不大清楚了,咱们这往来的外地人很多,特别是那些做水产的酒楼饭馆什么的。”万青神情一震,赶忙问:“您知道他往哪去了吗?”那小商贩摇摇头,说:“那倒是不知道了。”万青顿时泄了一股气,叹了一声,没料到那商贩还有半句没说完,只听见那小商贩凑上前低声说:“不过那老头来的那晚上,山上的临海山庄就着了一把大火,全给烧没了!”万青听罢,“嘭”得一声从客椅上站了起来,桌子上的酒菜都给震了下去。
“你说什么?!”万青说。
万青慌忙中扔下银两,一蹬腿就跑出了酒馆,那小贩见他出手阔绰,忙笑盈盈收起桌上的额银两揣进怀里。万青酒意四散,早就飘去了九霄云外,他心中只想着临海山庄,足下奋力疾奔,好在方才酒足饭饱,倒是劲道十足,只见他没跑出几步,足下运起轻功,蹬得一跃而起,直上了树枝上,接着又是几步,又飞去了另一个枝头,林中此时只有他一晃而过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在枝头穿梭,惊得群鸟扑翅疾飞,摸不着头脑,他腰中的两把剑不由得撞在一起,发出乒乒乓乓清脆的敲击声,在月夜下听得格外清楚。
好不容易飞身到了临海山庄前,万青这才收住声音,一手扶住树干,站在树枝上往下放看下,眼前的临海山庄哪里还有生色,只有一片灰烬,完完全全的焦炭,连门前那两座镇宅的石狮子都被烧成了一黑一青的两面,更别说倒在地上,堆成一堆的房梁瓦柱了,隔着远万青都还能闻到一股木炭的焦味。眼前这场景,直让万青心中慌了神,只呆呆站在树枝上,心中万般念想一一闪过:谁干的?笑海生在哪?师傅在哪?难道与师傅有关?天下武林,谁能烧得了笑海生的临海山庄?一桩桩念头闪过,万青只觉得眼前蒙过一片雾水,他深深吸了口气,只想既然来了,还是下去仔细瞧一瞧。
想罢,万青一个跟头纵身跃了下来,稳稳得停在了地上,他几步走到原来的大门前,那两座石狮上的灰烬还未擦去,看来万青心想近日没有下过雨,显然还没有人来打理过这里,他伸手摸了摸,又捏在手中搓了搓,只觉得很干燥,看来只在这几天的事情,想必还留着诸多蛛丝马迹,要进庄仔细查看一下。万青边走边想,最坏的打算,莫不是师傅莫良庸在这点了一把火,可这怎么说得过去,莫良庸与笑海生是棋逢敌手,即使对手也是好友,虽说两人都上了年纪,脾气古怪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一把火烧了临海山庄,再说笑海生的修为也不在师傅之下,怎么就这般让他烧了临海山庄。想到这,万青低下头仔细看起沿路的地板,恨不得要将脸贴到青石板上,看来看去,始终也没找到打斗的痕迹,他来回找了找,发现房屋四处也丝毫没有痕迹,于是便转身顺着墙角看去,哪知道墙上除了斑驳的烟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