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玉是不以为然,自然没往心里去,梁文远打趣说:“陈少爷是不在意的,只是他身旁两位美人怕是要笑话大哥了,不能让她们觉得这世间除了她们少爷全是粗糙的汉子。”说完,萧人复这才看到陈武玉身后站着两名绝世的美人,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了,忙低下头侧过身去。梁文远见状,笑着将陈武玉上山的缘由一一又复述了一遍,等他说完,萧人复已经将脸擦了干净,问说:“武道大会?”
陈武玉点点头,萧人复又瞧了瞧梁文远,那眼神意味深长,梁文远会心得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口对陈武玉说:“依照庄主的意思,这武道大会要怎么办呢?”陈武玉回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爹的意思是先让我来问一问剑门的意思,要是应允了,就等到他老人家寿礼上宣布了,反正到时候武林上的朋友齐聚一堂,也方便,也算提前通一通气了。”梁文远与萧人复沉思了片刻,梁文远先开口:“这事有点麻烦,我要先——”梁文远刚想说“要先和老爷子商量”,忙又想起梁安泰早就过世了,心中泛起一阵失落,如果梁安泰还在,尚且还能往他身上一推,自己就不用多想了,但眼前——想罢,梁文远又说:“踏云堡也知晓了?”陈武玉说:“还没呢,至少我出门前还不知道,现在就不清楚了,管他们做什么。”梁文远无奈,举目之下,应该也只有洗剑庄敢这般轻视踏云堡了,虽说这两家划江对立,但奈何本朝立都应天府,洗剑庄又在苏州,好比近水楼台的月亮,权势早已压过踏云堡,就说:“但若是按前次武道大会,庄家可是洗剑庄与踏云堡两家。”陈武玉又回说:“这自然是无妨的,我爹定会事先通知他们,规矩还照以前的来就好,欧阳忠和我爹不下场——你嘛,自然是替你爹的位子。”
萧人复在一旁只顾着听,也不说话,梁文远打心里想要推脱,但想着梁安泰当年也没推拖过去,自己又哪有这样的本事,再者现在的洗剑庄比之当年风头更胜,票号、钱庄一类的生意更是风生水起,以往不敢得罪,现在就更加得罪不起,但梁安泰有万青这样的胜子,自己却又有什么呢,万青倒是交情深厚,但他已经有两把九兵傍身,再托他也太不像话了一点,眼下连万青也帮不上忙了,又能找谁——忽然,梁文远脑中灵光一闪,像是一道惊雷将自己劈醒了一般,他猛一转头看着萧人复,萧人复见了一头的雾水,摸不着头脑,只无辜得回了个眼神。
接着,梁文远转身对陈武玉说:“此事没那么快下定论,你且在这住上一日,明天我给你个答复。”陈武玉见他面露笑意,不像是为难的样子,心想大概八九成是稳妥了,就站起身笑说:“不用不用,我在山下客栈开了房,我带着女眷,在这倒给你图添了麻烦。”说完,招呼春兰冬梅二人准备下山,梁文远又一再礼貌得挽留,陈武玉却也执意不肯,梁文远也知他不肯,他倒是不怕麻烦,倒是陈武玉觉得麻烦,生烦别人扰了他的春宵。于是也不再挽留,就送他下了山去。
“你方才瞧我那一眼,是想着什么了?”萧人复等梁文远送完陈武玉回来,已经将屋外的桌椅都搬了回去,见他回来了,他是太了解这个义弟的性子,这么一看,一定是心中有了打算。
梁文远抬手放在萧人复肩头,将他引到厅内坐下,才说:“先不说这个,陈武玉说的事,你怎么看?”萧人复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说:“好也有,坏也有——要是真能找一位像当年万青这样的俊才,倒是一桩大大的好事了,但——就怕这次没以往的运气了。”梁文远点点头,也应和说:“真像你说的这样,能给快雪剑找到一位主人,也是了了我心头的大事了,省得我再去琢磨。”萧人复连连“嗯”了两声,又听梁文远说:“但是当年武道大会,倒是成了这两家明争暗斗的幌子,我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个,明着说是激励武林同道,说白了就是攻城略地的勾当,都是江湖中人,净来这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