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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发胀的肚皮顿觉心满意足。眉开眼笑的乐过好一阵儿这才动手清理红木食盒,不经意瞥见盒底沾染上些许油渍的书信,她惊讶地挑起秀眉,将信笺拈出抽展开来,几行工整清雅的小楷赫然映入眼帘。

    略一凝神,卿雪徐徐念道:“绘春亲启:关于母亲对你的态度我深感抱歉,如若她此次复又为难与你,还望见谅。另,想来你在母亲房中定然无法安稳用饭,故特献上馄饨一碗,此乃阿福最拿手的宵夜,还请笑纳。——笃之顿首。”

    就说他为何深夜前来,竟是这般缘由!苏卿雪恍然大悟,搁下信纸哑然失笑,忆起亓恪道方才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不觉笑意更深。当真细心呢,她轻声呢喃,复又想起方爹爹对他的诋毁之词,顿觉坐立难安。

    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助他脱离困境?小心翼翼地将碗筷清洗干净放入食盒,苏卿雪一门心思尽是这个问题——既然此事因爹爹而起,她便有义务将其解决。

    蓦地,刘洪书房寻到的账本悄然跃进脑海,她异常兴奋地从沉重的靠背木椅里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便将方才扔进衣柜里泄愤的包裹连拖带拽地置于床上——早在晌午被强行带来凤归苑的路上她就已经将费尽周折寻得的账本悄然转移进方爹爹的包袱之中。

    浅黄色封面的账本自然是在的,除此之外另有一张被人揉成一团藏于包袱底部的字条,方爹爹的笔迹无疑。许是写得仓促,略显潦草,苏卿雪将它移至灯下辨认许久方才读通,仅有三十余字:刘爷之死或非意外,府中风声紧,你且暂居凤归苑,我作伪证一事莫要泄露,切记切记!

    原来方爹爹没有当场护我竟是这般缘由,苏卿雪恍然大悟,心头左冲右撞的怨气随之消失殆尽,脸上也现出几丝笑影。她缓步坐回床头,捧起账本仔细翻阅,如果说开头还能勉强算作账本的话,最后几页便完全是类似于杂感的日记,苏卿雪逐条阅读下去,面上的笑意终是完全被诧异所替代。

    九月十九日

    太爷病重,老爷遣胡威向南京发报通告,不出意外三位少爷两三天后便能赶回桐城,真希望太爷无事,好人应当有好报。

    九月二十三日

    王家两位少爷早已到达,却始终未见恪道少爷。不知何处传来他迷离烟花之地的流言,老爷闻之大怒,复又命我发报一封,言辞颇为激烈,恐二少爷见之定会惊诧。

    九月二十五日

    太爷身殁,临行前屡次呼唤恪道少爷,其声悲切,闻者无不大恸。弥留之际太爷遣散众人,独留我与老爷,他殷切叮嘱老爷勿将少家主位传与外姓之人,复又命我代为督促。如此重任,实在愧疚难当,我必竭尽全力以慰太爷在天之灵。

    九月二十七日

    二少爷终于回至桐城,然而为时已晚,造化弄人!府中关于他品行不端的传言愈加猖獗,对此我很难理解,恪道少爷自小喜静又精于礼义,又怎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原本想寻他一问,奈何少爷离家出走,还是明日先向与他一同回来的方家父女了解一下情况罢。如若少爷本身并无问题,则此事必定另有玄机。

    苏卿雪的目光停留在账本最后一页的玄机两字上,只觉天旋地转,几篇日记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只冲击得她眼花缭乱,大脑几近乱成一锅浆糊。

    此时已值深夜,万籁俱寂,墙角不知名秋虫的鸣叫声格外清晰,苏卿雪阖上双目长长呼出一口浑浊的污气,再深深吸进一口冷冽的清气,如此这般反复,她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思路亦是清晰不少。

    按照刘洪日记中的说法,桐城发往南京的电报无疑是有两封,一封发自九月十九日,另外一封发自九月二十三日。可在她的印象中,亓恪道收到的电报却只有二十三号的一封。

    究竟是何处出现差错?苏卿雪眉头紧蹙,伸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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