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物’就是原来样子的物事,在下刚才画押的字据写的很清楚,若非‘原样’的银两,便不算原物奉还。”司徒蛟得意洋洋,心想,我在字据上埋下伏笔,谁叫你们一不小心入了彀?
“这”杜平拿起司徒蛟方才写的字据,上面果然写着“按原样归还”,便扬了扬字据,对方俊杰等人说:“钟离岚c方俊杰,他这字据中确有如此条件,你们怎么说?”
方彦杰怒火中烧:“司徒蛟,这包裹中的银两原封未动,只不过蒙了些尘土光泽黯淡点而已,怎么就不是原物了?罢罢罢,待我与你擦拭光亮总该行了吧?”
“原物非原样,便不是原物。你擦的再亮也不是‘原物’。”司徒蛟耍赖道。
“司徒蛟,你这个泼皮无赖,本公子与你拼了。”方彦杰说罢,便要动手。
“大胆方彦杰,公堂之上岂容你肆意咆哮?来人——”杜平将惊堂木重重一拍。
方俊杰将方彦杰拉在身后,向杜平说道:“大人,在下有话与司徒公子说。”
杜平对方俊杰颇有好感,听他有话说,便点头道:“方公子请讲。”
“请问司徒公子,这原物非原样,果真便不是原物么?”
“当然。”司徒蛟昂首说道。
方俊杰手指钟离岚,问道:“那么再请问司徒公子,她是谁?”
“她?钟离岚啊。”
“我再问你,眼前的钟离岚是否还是定亲契约上写的那个阿岚?”
司徒蛟不屑地答道:“多此一问,当然还是。”
方俊杰不再理睬司徒蛟,转身向杜平说道:“大人,此银如非旧时银,此人亦非旧时人。孰是孰非,还请大人定夺。”
“此银如非旧时银,此人亦非旧时人?”杜平重复着方俊杰的话,仔细一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对呀,司徒蛟,你可想清楚了。如你所言,原物非原样即非原物,那么,眼前之钟离岚亦非昔时的阿岚。你若认定此银便是旧时之银,便解了婚约c拿着银子回家;若认定此银并非旧时之银,便去寻找那个六岁的阿岚。何去何从,你要三思而行。”
司徒蛟暗暗叫苦,原想银两开不了口的东西,只要自己拒不承认是原物,钟离岚c方俊杰他们便无可奈何。没想到这个局设的漏洞百出,不仅没有套住钟离岚,反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如今这个狗官一味地偏袒钟离岚,如果不承认这包裹中的银两,便是人财两空。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暂且忍她一时,他日必定要找她的晦气。
“大人,这银子便是当年的纹银。”司徒蛟泄气地承认。
此言一出,钟离岚不禁长出一口气,双手捂面喜极而泣。
杜平也是长吁一口气,将书吏呈上来的质证记录翻过来,提笔唰唰唰写了一行字,然后一拍惊堂木,说道:“既如此,堂下听判——
钟离退还彩金,司徒同意废约;双方各得其所,自此再无瓜葛。
退堂!”
“威——武——”
“两位方公子,今日得你们相助,终于与那贼子撇清了干系,小女子万分感谢。”解除婚约后的钟离岚,笑靥如花,恢复了平日少女的天真。
“这都是那位陈公子的功劳,我们可不敢掠人之美。”方俊杰笑道。
“对了,哥哥,刚才在钟离姑娘的茶楼中,陈公子悄悄地与你说的什么?”顺利解除了定亲契约,方彦杰心里高兴,这时好奇地问道。
“他说,那二十两纹银可到瑞祥典当行去取,司徒蛟承认是他爹爹当日送的便罢,若他抵死不认,只须向知县大人说出‘此银如非旧时银,此人亦非旧时人’即可。”
“陈公子果然才智过人,替司徒蛟设了个死局。如此一来,司徒蛟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个婚约是必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