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银是怎么回事?且从实讲来。”
“是,大人。草民是本城瑞祥典当行的掌柜,记得那一年是对了,庚子年五月十六。当日,伙计有事外出,草民替他照顾生意,大约巳时将过c午时未到时分,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人来到柜台前,将一个包裹放在柜台上,称要当二两银票。我解开包裹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足色纹银,吃惊之余又大惑不解。草民做典当生意数年,什么东西都见当过,唯独没见过拿纹银当银票的。我问那人原因,那人却什么都不肯说,拿了当票和银票便离开了典当行。这一走便是十年,按理早已成了死当,但草民觉得蹊跷,怕惹祸不敢处置,直到今天这位公子才来赎回。”别看景天年岁已大,记性一点都不差,十年前的事情犹如刚刚发生的一般,说来毫不凝滞。
“你这老东西,莫非与他们串通起来害我不成?”司徒蛟一把抓住景天的衣领,凶狠地骂道。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行凶?”杜平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威——武——”
司徒蛟松开景天,恨恨地退在一边。
“景天,这公堂之中,你可有认识之人?”杜平问道。
景天游目四顾,最后指着方彦杰说道:“回大人,草民只认识他。不过,也是刚才认识的,并不知他姓甚名谁。”
杜平忍俊不禁,说道:“这也算认识啊?那么,现在这里的人你全都认识了。”
“正是。只要草民见过一次,无论是谁c多长时间,草民绝不会忘记。”景天并不知县大人在取笑他,依然一本正经地答道。
“如果那典当之人在场,你可否指认出来?”杜平问道。
景天想都不想,肯定地答道:“虽说已有十年不见那人,但因这事过于怪异,草民印象颇深,肯定认得此人。”
“好吧,你且退下,待本县传来那人时,差人前去当铺传你指认。”
“是,大人,草民告退。”
景天走后,杜平向堂下诸人说道:
“钟离震早已亡故,已是死无对证。司徒蛟,你可看仔细了,这是不是你爹爹当年所送纹银?”
“不是。”司徒蛟看也不看,脱口而出。
“你还尚未看清,怎知不是?”杜平有些不快,“如何不是,你且说来。”
司徒蛟一心想矢口否认,不虞杜平深究“不是”的缘由,匆促间竟不知如何自圆其说,遂胡诌道:“这包裹包袱不对。”
“如何不对?”
“这包袱颜色嗯,颜色不对。我爹爹当年用的是青色锻布,您看,这个却是蓝色的。”没办法,只能继续胡诌下去。
“哦?钱五c吴六!”
“大人。”两个衙役出班答道。
“速去传司徒风到堂对质。”
司徒蛟得意地说道:“大人,家父已经过世,您到哪里去传?”
“你爹爹也去世了?既然人都不在了,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一条,本县不支持。你再看里面的银两是否‘原物’?”
司徒蛟解开包裹,里面银子灰中泛黄c毫无光泽。司徒蛟装作仔细察看,暗中思量,这次须得说出个他们不能反驳的理由。
“大人,这些银两断然不是当年的‘原物’。”
“何以见得?”
司徒蛟已知杜平有此一问,早已想好说辞,回答道:
“回大人,在下记得很清楚,当年我爹爹取的银两,光滑圆润c白里透亮。而这包裹里的银两,却是斑驳陆离c毫无光泽,显然不是当年的‘原物’。”
杜平哑然失笑,说道:“年代久远,银两定然黯淡,若是常用银两,才能始终光彩熠熠。由此可见,这的确是当年的银两。”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