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笑寻找着出口,误打误撞的走进了一个院子,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北屿负手立在院中,月色将清俊的身影拉长,一袭墨蓝色的长袍带着几分孤冷的味道,眉间落下垂影,不知所思。
白颜笑心底浮起酸涩别开脸去,刚要唤他,便听得自顾北屿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阿屿。”
顾北屿敛起神色回身看向顾延年,却没有说话。
“阿屿,你可是在怪老夫没有让你去救白姑娘?”顾延年问道。
白颜笑一惊,那时痛极并没有察觉是谁将自己救回的。
“不敢。”顾北屿平静的说道,语气清冷得听不出任何感情。
“她是付安看中的女子,你觉得你有资格敢么。”顾延年眯起眼睛危险的说道。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顾北屿道。
白颜笑躲在角落里黯然,原来是付安。
“不知道?”顾延年挑眉,“你敢说,你对那白姑娘没有一丝一毫的念想?”
闻言,白颜笑屏息一滞看向顾北屿。
顾北屿没有说话,眼中似弥漫着雾气般冰凉,垂下些许阴影。
“若是没有,那你今日为何拒绝凌公主?”显然顾延年知晓一切。
“她还。”顾北屿道。
“呵呵”顾延年不屑的一笑,“可若得到她,就等于拥有付国的一半兵力,难道这一点还比不上顾氏的宏图伟业吗?你是将军府的嫡子,若是大业可得,这天下都是你的,阿屿,你何时会这般优柔寡断了?还是说,这位白姑娘当真影响了你的计划?嗯?阿屿?”顾延年语气渐渐危险起来。
顾北屿一怔,察觉到不妥,连忙矢口否认:“没有。”
白颜笑往后踉跄一步,如被雷劈般惊在当场,果然,果然顾氏的阴谋顾北屿都是知道的,也参与在其中。
“是不是阿屿大了,就不听我这个叔父的话了,现在连实话都不肯对我说了吗?”顾延年步步紧逼。
“那不知道我的话,阿屿又还会听否”一个似乎更加苍老却底气浑厚的声音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一震。
顾北屿僵住,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是满目的不可置信,半晌唤道:“曾祖父。”
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缓缓走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似的,随身带着的拐杖落在地上,发出缓慢有序的声响。
“您怎么来了?”顾北屿忙上前搀扶。
被唤做曾祖父的老者摆了摆手没有让顾北屿搀扶,叹了口气说道:“顾氏子弟本就不多了,我若再不来,难道等着你们叔侄二人就要将这西院闹翻了,便宜了东院不成?”
闻言,顾北屿沉默着不再说话,顾延年略微别开身去脸上有些挂不住。
被顾北屿唤做曾祖父的是开国元老顾勋,年已近百,辅佐过三朝皇帝,为辛国打下过江山,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顾氏。先帝驾崩后,顾勋便深居简出颐养天年了,顾氏的家事全权交给顾延年和其他几位顾氏老人,也就是顾北屿的几位叔伯。整个家族都鲜少有人能看到这位开国元老的身影,但众所周知,任何消息都逃不过他的掌控,每个顾氏子弟对顾勋年都是既敬又怕。所以当顾勋出现之时,任谁都不由得一震。
顾勋微微直了直身子:“我是真的老了,活不成了,可我多活一天,便见不得顾氏子弟内有罅隙。阿屿的父母去的早,整个东院靠他一个人撑起,延年,你也别太为难他。”
顾延年低下头俯首恭敬道:“是我心急了。”
“阿屿”顾勋缓缓开口道“顾氏家训是什么?”
顾北屿敛了神色:“匡扶辛国基业,护我顾氏百年荣耀。”
“那你今日的所做所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