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自世子回京,你我不过见了寥寥数次,我实在不懂,仅是这样的数面之缘,就能叫世子一往而深吗?”
傅桢抬起头,看着他双眼,他眼中深情不似作假,所以她才更不能理解。
“上次你拒绝了我的求亲,其实我早有预料,”英世子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说起了旧事,声音低沉而缓,娓娓道来的语调中,透着令人信服的真诚。
“我知道你一向趋吉避凶,不愿涉险,我知道我在秦王身边会有麻烦,也知道我身在西军生死不由自己,所以我不勉强,我只愿你能好。”
“我希望你这一生都如暖日明霞,烂漫无忧。”
“你问为何非你不可,其实我放弃过,如果你一切安好,我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来,是因为你将自己陷于险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卞通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样孤身犯险,就靠着外面那几个三脚猫想查出孙敏的把柄?是你太天真,还是把孙敏想的太简单?”
“帅司府上府兵三千,强弓硬弩五百,不说你这几个人,就是我,被看破了也是有死无生。”
“不要说什么没人认识你,我站在这里就是证明,你现在这样的做法就是拿命在赌,一旦孙敏知道你身份,他甚至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就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我今晚知道你在这,原本十分生气你这样冒险,但后来一想,你既已不是从前那个不肯涉险的你,那我是不是也有了资格再次向你求亲?”
他看着傅桢,“我并非今日才非你不可,只是从前我觉得自己配不上,所以愿意离开,但现在的秦凤路没有人能比我更好的保护你,我为何还要拱手让人?”
傅桢被他一句暖日明霞震惊的说不出话,他恐怕并不是因为那几次见面才向她求亲。他懂她,他比认识了二十年一块长大的宁越更知道她此生所求是什么,他甚至因为懂她愿意放弃,这到底是……这怎么可能?
傅桢揉了揉眉心,晚上在湖上被风吹的厉害,头有些疼,她问道,“我们是不是从前见过?”
“十三年前那次新年大宴,在延福宫,姑娘曾经救过我。”英世子看着她脸上痛楚的神情,皱了皱眉,想要抬手,最终还是背在了身后。
傅桢晃了晃头,不确定地道,“十三年前?我不记得了,那么久的事,你不必为了时候的一点事这么念念不忘。”
“我不是报恩,我是为我自己,若我只为报恩,在暗中护着你就是了。不必出现在你面前,也不必说这些话,我想要你。”英世子认真地答道。
傅桢低头想了想,“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举步维艰,如果能有你相助,是最好不过,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现在没有办法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但我仍然想要你的帮助,你也愿意?”
“鞍前马后,但凭吩咐。”英世子答的极快,傅桢看着他,从浓长的双眉到俊秀的唇角,缓缓道,“但我最后可能还是不会喜欢你,或许还会嫁给别的人,你也愿意?”
“只要他能胜过我,只要你是真心情愿。”
这句话他一字字说来,字里行间仍是全心为她而想,傅桢心里充满罪恶,自嘲道,“世子这样说我真是无地自容。”
“也许我就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你心生愧疚从而对我另眼相待。”英世子目光柔软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傅桢咬了咬唇,抓住他衣襟,将他拉向自己,望着他眼睛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真心话是什么?”
英世子抬手握住她抓在自己胸前的双手,俯下身道,“你找不到人能胜过我。”
傅桢,“……”
她想要抽回手,英世子纹丝不动,反而更贴近了些,说道,“以后叫我磐石,世子这个称呼,太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