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秀打死都没想到,傅桢会用这么无赖的办法来跟自己和好,朋友之间口角几句,很的事对不对?
气过去了,想明白了,想和好了,办法也很多对不对?
赔个礼,说几句好话,不然再送几件中意的物件,或者一起全都来,不行就多来几回,她也不是铁石心肠,肯定就不生气了呀。
可她,赔礼道歉没有,说软话没有,连荷包都不舍得绣一个,竟然拉着傅相来她们家强行和好。
这特么简直就是不讲理。
英秀憋着一肚子生气,陪阿爹一起招待傅相祖孙,要假装很高兴,还要假装很文雅,一顿饭吃下来,噎的她肚子疼。
对,她居然还留下来吃饭,她就不怕叫人知道了又要传出什么话来?
嫁不出去反悔了又来倒贴郑国公府什么的?
还有傅相,平时那么凶,每回哪个衙门想跟三司要银子,都能被算的祖宗都不认识,连官家都不例外。
今天居然冲她笑眯眯的可亲极了,看的英秀一阵发毛,这个傅桢这个不喜欢那个不想嫁不会是她喜欢女的吧,不会是看上她了带着她翁翁来……提,提个蛋蛋!
等喝了一轮茶,英枢密邀请傅相去他书房观看他收藏的兵器,叫英秀带着傅桢去园子里逛逛的时候,英大姑娘已经脑补到万一,她是说万一她跟傅桢怎么的了,将来要怎么面对弟弟了。
一出门,英秀才发觉原来不只她懵了,阿爹也懵了,大冷的天叫她去逛什么园子?
再一转身就看见傅桢跟朵花似的看着她笑,笑的还怪好看的。
“外边冷,不逛了。”英秀说着就要脱斗篷,傅桢哎了声,“别啊,来的时候我看见好多灯,还想着若是入夜了肯定好看,带我去看看。”
英秀见她连斗篷都穿好了,便道,“再冻病了你可自己受着。”
傅桢抿嘴笑着,没说话,挽起她的胳膊出了门。
园子里星星点点,花树上缀着各种别致的彩灯,有大有,每一盏都不重样,英秀见她竟真兴致勃勃的逛起了园子,忍不住抽了抽手臂,傅桢仰起脸,“嗯?”
暖融融的灯光下,这一仰脸当真眉目如画,英秀竟看呆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来就来,怎么把你翁翁也带来了。”
傅桢噗嗤笑了,“你说错了,是翁翁带我来的,我哪有那个面子带翁翁来。”
“有什么不一样?”英秀哼了声。
“自然是不一样的。”傅桢悠悠回道,从斗篷里伸出手,托着一盏走马灯看起来。
英秀往那灯上看了眼,又问道,“那你翁翁为什么突然……上我们家来,我们家还从来没有相公来过呢。”便是寻常文官也都来的极少。
傅桢扭头看着她,“翁翁来向英枢密道谢的。”
“谢?谢什么?”英秀满头雾水,傅桢放下灯,郑重地对英秀行了一礼,“谢英枢密教养的好女儿,帮我翁翁骂醒了他的孙女,不再愚蠢下去。”
说完含笑看着她,英秀何等聪明,一下就听明白了她的弯弯绕,伸手便要戳她脑门,傅桢笑着躲了过去,指着刚才那盏走马灯道,“这灯送我了吧,上面的娃娃我喜欢。”
英秀仔细一看,心道,你可不得喜欢,画的就是你时候。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英秀大方的很,“送你了。”
临走时傅桢站在马车前对英秀道,“刚才忘记跟你说,我现在不在紫宸殿当值了,你若有事找我,去刑部。”
……
之后过了十来天,英秀听下边的禁军闲聊起来,说前几天宁越带着一帮金吾卫去刑部闹了一场。
听说是刑部有人难为傅舍人,欺负她新来,给她那间班房偏僻脏乱不说,大冷的天还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