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供炭,中午吃饭也不带她,活生生把傅舍人又冻又饿的弄病了。
傅舍人自己倒没说什么,但宁三公子是什么人,趁着休沐直接就闯了进去,一进去什么都看明白了,当即不依不饶叫了一群金吾卫把刑部大门给堵了,那天中午刑部一衙门的人,愣是一个都没吃上饭。
英秀托着腮听完,心想,难怪傅桢看不上宁三,这种蠢货要是真嫁给他,能叫他坑死了。
下了值,英秀骑在马上转了圈,一拉缰绳往东去了。
到了刑部大门外,英秀的厮四月跟门房打招呼,说他们家虞侯来找傅主事,听说傅主事病了,来给她送点补品。
那门房现在一听是找傅主事的,打心眼里怵得慌,不敢惹不敢惹,再一听是英枢密家女公子,更加不敢惹不敢惹,麻溜的就将他们主仆放进去了。
四月早打听明白了傅桢的班房在哪,领着英秀一路拐了好几个弯,在最里边院子里找到了傅桢。
也不用叫门,她那间屋门大开着,从外头一看就能瞧见,傅桢正卷着袖子踩在张桌子上自己糊窗子呢。
边上一个穿着皂衣的杂吏端着个盆给她递糨子。
再一看她这屋,就算了,就那一扇后窗,一糊上整个就都黑了,难怪要敞着门,墙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粉刷过,斑驳的一块一块的。
英秀心里啧啧两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惨,真惨。
傅桢个子娇,这扇后窗高度跟政事堂那扇差不多,她站在桌上踮着脚勉强能摸着顶,一直举着胳膊酸得很,糊几张纸就得歇会。
傅桢晃着手臂揉了揉脖子,跟下边杂吏说道,“钱二哥歇会吧。”
那杂吏钱二忙放下糨子盆过来帮她扶稳了桌子,屋里地不平,这桌子也是一动就晃。
傅桢转身扶着墙正要往下跳,看见了门口看热闹的英秀。
便向她伸出了手,英秀笑着,“怎么宁越闹了一场,你这也没什么改善啊?”
傅桢就着她的手从桌上出溜了下来,对那杂吏道,“今天先不糊了,我有朋友来了,多谢你了钱二哥。”
那杂吏受宠若惊,嘴里说着应该的,应该的,端着盆便要走,英秀哎了一声,说道,“等等,这盆先留着,等会我帮她糊了,不然糨子该干了不能用了。”
那杂吏点着头,把盆留在了桌上。
英秀反手借着傅桢手上那点劲,一个纵身上了桌,桌子晃了晃,四月在下边道,“还是我来吧。”
英秀脚下踩了踩,站稳了,道,“不用,你出去看着,我们俩说说话。”
傅桢在下边给她递着纸,英秀卷起了袖子在上边糊,问道,“你来的时候没说自己是谁啊?”
傅桢道,“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有什么可说的,有名有姓的就行了呗。”
“周尚书是知道你的,不过他也未必会跟下边人交代,刑部用银子的地方也多,办案拿人取证一出去有时候十天半个月回不来,都是钱,肯定没少在你翁翁那里受气。”
傅桢苦笑,“这些我都想过,我就是没想到居然不带我的饭,长安就在门外,死活进不来。”
“那就是他们不对了,现在叫进了?”英秀个子高,糊的也快,没几下就弄完了,回头看着傅桢,“就这一个地方漏风?”
傅桢点了点头,“就这,下来吧,”又道,“现在叫进了,不过只能送到门房,我自己去拿。”
英秀就着她的手从桌上下来,拍了拍袖子,“那看来宁越闹的还挺对。”
说完嫌弃地踢了踢边上那张椅子,“这椅子也不行啊,这条腿都要掉了。”
傅桢笑着,“没事,钱二哥说他明天带东西来帮我修修。”
英秀冲门外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