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虓在义县的时候,就听说过大雪营的‘恶名’,在他想来‘一群罪囚军犯呆的地方’肯定是又脏又乱,里面的罪囚军犯也必定个个‘出口成脏,暴燥易怒’。要不然,就是死气沉沉中透着绝望和压抑。
徐虓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进入大雪营以后,如果有人敢跟他炸刺儿,想欺负他这个新兵,他就用自己沙锅大的拳头,告诉那些‘英雄好汉’,这个叫徐虓的新兵,你们惹不起。
可到了大雪营之后,徐虓发现,这里与他之前心里所想像的,竟是完全的不一样。
营地里干干净净、整整洁洁。雪还未停,就有人出来扫雪清路。
军营里,一座座军帐错落有序,那些扫雪清路的人里面,既有士兵,也有军官。尤其是那些军宫,竟然拿着大扫帚和锹铲,跟士兵们一起干活儿。军官对士兵不摆架子,士兵对军官也没有什么畏惧。
“喝碗酒,撒泡尿,大雪营的汉子披征袍(那个披征袍、嘿、披征袍)。。。。。。。”
那些军官和士兵,一边一起清雪,一边还一起吼着“号子”
在营门内,接徐虓去见大雪营主将的军官告诉徐虓,他们唱的是大雪营的‘军歌’。
徐虓从这些传说中‘罪大恶极’的罪囚军犯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因为被发配到必死之地的绝望和压抑。更没有遭遇到自己想像中的辱骂和挑衅,这让他这个义县第一好汉‘沙锅大的拳头’没有了用武之地。
那些军官和士兵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种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的东西——友善亲切。
那个军官把徐虓带到了大雪营主将的军帐前,让徐虓先在帐外等候,他进去通禀一声。
徐虓在帐外等了没多久,那个军官和一个身披黑甲、不苟言笑的精壮汉子,从营帐里迈步走了出来。
黑甲汉子在徐虓前面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徐虓,目光在徐虓脖子上系的汗巾上略作停留。然后,把他自己脖子上的汗币摘下来,放到了徐虓的手上后,也没说什么别的,就迈步离开了,由始至终都是一脸的严肃。
军官告诉徐虓,那个汉子是大雪营的副统领荠武夫,别看他一脸严肃,挺吓人的。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徐虓的汗巾是新领的,没有经过‘去浆过水’,会很硬,带在脸上遮挡风沙时,既不透气又憋得慌,风一吹,还特别的凉,就跟脸上带了块冰一样。
军官带着徐虓进了军帐,大雪营的主将是一个叫洪涛的中年胖子,慈眉善目,说话没有一点架子。
他一边穿铠甲,一边告诉徐虓,徐虓的‘军档役碟’他都看了。现在营里接了大帅密令,要连夜行军去关外接应一支商队,等回来以后,再和徐虓好好聊聊。
他还告诉徐虓,自己和林虎角还有丁横(丁潢的叔叔)是老兄弟。徐虓人还没到,这两位的信就到了,在信里把徐虓是好一顿的夸奖。
洪涛嘱咐那个军官,先将徐虓送去伙头军那边。
“在募兵营那边儿,连验明正身再录入军档,折腾到现在,还没吃饭吧,一会儿全营开拔,也没时间起火做饭了,这些给你先垫巴一下。”
徐虓和军官,刚准备转身离开,洪涛又叫住了他们,扔了两块玉米饼子和一块卤猪头肉,让徐虓先垫巴一下。
“谢统领大人关心,吃完东西跑起来身子沉,也容易岔气儿,我下午的时候嚼了两个自己带的饼子,现在不饿。”
“不愧是义县出名的好猎手。拿回去给你们伙头军的伍长,等这次回来,你们自己开个灶儿,让他炖野菜汤时,把这些肉加进去,也算是大雪营给你这个新兵接风了。”
徐虓没有再矫情,抱拳谢过洪涛后,和军官离开了洪涛的军帐。
路上,军官告诉徐虓,洪涛也是义县人。前几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