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雪来之前我的职业生涯是黑暗的。
故事应该从四个月前讲起。
那天下班前我们办公室毫无预兆的空降来了个美编,听说是由梁慧雯观察多日,从隔壁“敌组”挖来的,叫艾文明。
老实说听见这个名字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与梁慧雯不和在公司几乎人尽皆知,她的三观和我完全不搭,找的人也跟她一样与组内每位成员都格格不入。所以今晚这次秘密行动我早和苏芊商量好不安排她来。虽然暗箱操作有些无耻,但我打心眼里不愿意见到她。
有必要说明一下,今天我和苏芊,许梦涵还有苏芊的爸爸一起来火车站接江凌雪——这姑娘是我大热天跟着人事部风吹日晒一整个星期亲自走过所有程序招进组里的新成员,为的就是和艾文明抗衡。
当然,最终目的是把他挤走。
在此之前,下午。
“这什么鬼天气啊!老娘在杭州呆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四月有这么热,早知道就学梁慧雯裸腿穿超短裙了,操!”许梦涵推开办公室门,旁若无人的骂着脏话,扯开毛衣领,抓起办公桌上的迷你风扇对准胸部开到了最大档。
“噗……”
她飙出这套超大尺度的动作不到0001秒,我一口芒果牛奶吐到面前的键盘上,慌了神,忙抽出纸巾收拾桌面——后来键盘上的12个键位都失灵了。
“笑什么?”她这家伙似乎从来都不知道脸红,哪怕办公室所有人都盯着她,“来试试吧,这才是真真的透心凉……”
江南女子的温婉多情与诗情画意在她身上半点都得不到体现。
接下来横空出世的手机铃声是那么猝不及防:
出卖我的爱
你背了良心债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
感谢许梦涵在我开口之前破口大骂:“哪个傻逼的手机?”
“喂?”
视线转向艾文明,落地窗旁的办公桌,掐着兰花指听电话的大男人。
——嗯,你那里也是的吧?我的天呐!
——是这样呢,都快把人热死啦!
——好的,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至此事态不但没有被控制,反而继续恶化:他挂电话之后,不慌不忙的把手机整整齐齐的放在鼠标垫上,好似哄着襁褓里的婴儿轻拍了两下,再妩媚妖娆又相当娴熟的转了个手腕抽出桌上的纸巾,又一次以兰花指的动作轻柔拭去双颊的汗渍,紧接着拉开腿边的抽屉,在我还没来得及欣赏他比我还短的短裤时,从中取出了一瓶我从未见过的香水,举高举远对着自个儿喷了两下,总算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躺进了座椅里。
带着浓烈地摊货气息的香水味逐步弥漫整间屋子后,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我们忍俊不禁,但在这种诡谲的气氛之下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
“死变态我操你……”许梦涵刚要展示她一秒五喷的绝技,艾文明葱管一般带着修长指甲的娇艳兰花指就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她指过去了:“你骂人?”
“骂的就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死gay!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想干什么?”三大哲学未解之谜。
“个人隐私不可以随便问的你难道不懂吗?你这人真讨厌。”
“what?”我难以置信。
许梦涵被堵的够呛:“……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吵什么?”
梁慧雯夹着一袋资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我刚探出头朝她象征性的问候了下,艾文明动如脱兔从位子上起身,对她鞠了个99度的躬:“梁总监下午好!”
“人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