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冬阳相遇在2009年初三开学第一天。我们之间因为一条口香糖而引发的一系列“爱情故事”估计可以拍成电视剧了,说出来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三毛曾经写过一段话:我来不及认真的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的老去。从相识到分离时间过的很快,我们快乐过,忧伤过,懵懂的接受着也失去着,到最后都没有好好道别。
我不后悔,只感到缅怀。毕竟等我意识到自己即将老去或者已经老去的那天,我才发现,青春真的是人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长大以后我们都会怀念从前的自己,怀念那时的敢爱敢恨,轻狂与放纵,不像现在这样,岁月让我们被动的接受了很多不喜欢的人和事。
小时候的安夏不太爱与人交流,完全不像现在这个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顽劣女人——这话是陈冬阳说的,我待会儿必定找他算账。
初中三年级的小家伙们在密闭的教室里全都如坐针毡,嘈杂的桌椅声和沉闷压抑的环境让我有种立刻逃离教室的冲动。
我心说这些十三四岁的男生真幼稚,放学回家后只知道聚集在街头巷尾玩滑板旱冰或者打街机游戏,哪有我们成熟?写完作业后守在电机机旁边看《仙剑3》,里面有个白衣道士叫徐长卿,巨帅无比,第一次出场直接就击中了我柔软的少女心。他简直是我的男神,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系。当年好几次做噩梦时都是他御剑飞来我身边救我……正在我伸手准备打开教室后门溜走的时候,一声巨响传入我耳朵里,面前刮来一阵速度比爱情来时更快的龙卷风——咚!
后门被人一脚漂亮的回旋踢踹开。
“白手下,你是不是又在想紫萱呢?嘿嘿嘿……”
——景天是个臭流氓,我最讨厌他了,整天就知道欺负雪见和茂茂。
我眼中的世界狠狠倾斜了一下。
剧烈的痛感使我表情扭曲着尖叫出来,整个教室在那一刻安静了,所有人停下交头接耳,专注的欣赏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
“我地妈!!这门还会反弹?”
踩在我小腿上说话的人音色空灵且稚嫩,属于变音期的小男孩特有的。与此同时我视线里出现一小块绿色的东西,不偏不倚的砸在我额头上。
“这位同学,你躺在地上干嘛?避暑?”他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和脚上某种不和谐的触感,迅速撤回他的亮黄色球鞋,不过这样的话,我裤腿上半个鞋印就暴露了。
我厌恶的刮了他一眼。
他并没理会我这眉目传情,去第一排找了个位子坐下。
后来我才知道心疼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九门任课老师——他每天都能把他们其中至少三个气的吐血。
——都听懂了吗?
每当老师这么问的时候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就他入戏的无法自拔毒入膏肓:“没有。”
好歹我也是这次伤害事件的受害者,这个家伙居然连句“对不起”都不说。我从地板上坐起来,拍了拍背后的灰尘。掉在我腰旁的东西是口香糖来着。
“哎!”我朝他的方向喊了声,不要脸的,这家伙居然真的以为我在叫他。
“你的口香糖。”我不耐烦。
他从位子上起立,故意回眸一笑,臭屁十足的打了个响指:“不,那是你的口香糖。”
从那会儿到现在一直鸦雀无声的教室终于迸发出了一阵天崩地裂似的笑声,我真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bilibili上我看过一条弹幕:李时珍的皮。说的就是当年那个无时无刻不给自己加戏的陈冬阳,现在依然是。
他保持着caldown的手势,平复了这场闹剧里所有的观众:“谢谢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