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荆州一江之隔的江夏城中,五营军众将都聚于主帅营中,策划准备着今晚的夜袭。
各营将领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到底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全灭这三万驻留于秋山巫山的肃甄部军队。
因为五营军在兵力上本来就不占优势,更有安山和江夏防务在身,若是胶着于战场,兵力有限的安字营和林字营,很难防住从南阳城中倾巢而出的肃甄大军,将有被反包围的危险。
“安字营兵力两万七千,林字营兵力一万五千,相对于两万和一万,作为主攻方,我军并不占优势!”安书文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双方的兵力对比,思考着此战应如何方能全胜。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虽说不至于这般准确,但要想全胜,如此的兵力对比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而我军的兵力现在仅能与那三万胡兵相敌,是不可能全歼而胜的!”安书文在对比双方军力后,皱着眉头望着司马徽,如是说道。
房奎听罢,想了想道:“那我军就在三更之后再发起进攻,待他们在夜间稍有懈怠的时候打个措手不及!”
林潇云听罢,摇摇头道:“恐怕不行,以达奚流谨慎的作风来看,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丘山巫山之敌即便是在白天都能隐藏得这么深,恐怕晚上更加不会放松警惕!”
“没错,而且我们进军时动静太大!”兰致说着,停了一会,好像对这整个计划的可行性都感到了一丝怀疑,接着道:“动静过大,可能还没等我军接近,便已经被对方察觉了,这样即使是再冲上去,袭击也没有了突然性,可能会有很大伤亡!”
听由兰致说完,众人都陷入了深思,皱着眉在脑海中反复设想着,这一仗究竟该如何方能取得全胜。
没错,无论是战场时间的把握上,还是对于行军动静的控制上,都是不容小觑的问题,若是这两个问题不能完美解决,那今日夜间的一战,将不再是奇袭,而是恶战了!
林潇云立于营帐入口处,紧紧盯着营帐外随风飞扬的安字营旌旗和江夏城以东那满是荒草和落叶的鹿山,静静的思考着。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今天的北风仍然有些劲,掀弄着旌旗“吧嗒”作响,远处鹿山的松林也跟着发出一阵“呜曳”。
林潇云看着营地中的灰尘,方才想起,好似自从叶玄回到江南的那场雪之后,真的已经有很久没有下过雨,或者落过雪了。
而正当营帐中的众将为如何打好这一仗而愁恼时,忽然一名帅营亲卫匆匆跑了过来,怀中还揣着一只白信鸽。
那亲卫在入口处向林潇云匆忙行一礼后便进了主帅营,半跪于司马徽跟前大声道:“禀殿下!祖将军飞鸽传书到!”
说着将信鸽举过头顶,呈到了司马徽面前。
司马徽接过士卒手中的信鸽,取下密信后将白鸽还给士卒,并让他退下了。
司马徽看过密信后,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片刻后,他才轻轻舒了口气后,对众人说道:“钊然(祖顾的字)来信,已克康城,进抵商州!”
兰左使听罢,道了一句:“依照这个进展,应给能和我部合击于洛阳!”
序右使也点点头,道:“没错,或许他率先攻下商州,还能牵制洛阳之敌,以缓解我部攻坚南阳的压力!”
司马徽没有说话,因为此时还有摆在眼前的秋山巫山之敌急需解决,而众将也在短暂的停息后,继而又开始探讨如何全灭敌寇。
林潇云听闻祖字营传信而来,接着又看向了东面的鹿山,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笑了笑,环视了营帐内的众人一圈,轻轻说出两个字来:“火攻!”
众人听罢,突然一怔,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