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黄金笔并不慢,谁也想不到这个人的刀居然会比他还要快。
马大刀只是皱了皱眉头,他身后已有个小兄弟将白亮亮的刀接了过去,接了过去,“这刀已经不能用了。”
刀刚才是对着秀才砍下去的,刀是绝对不能对着自己人砍下去的。
“你和马大刀长得如此像,想来你一定也不是个没名的人。”
宋寒终于说话了,酒壶一下子砸到屁股下面的那个活人,里面的酒水顺着那活人的脑袋留了下去。
“吸溜吸溜。”
宋寒站了起来,马小刀也是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喝着自己脸上的酒水。
“多谢款待,我是马大刀的师傅,我叫马小刀。”
马小刀看上去比马大刀还要年轻,眯着一双小眼睛,眉毛是一字撇,鼻子也和眼睛一样小小的,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小刀,真的是小刀。
一把比匕首还要短的小刀。
他的脸上全是酒,大漠里无处不杀飞沙,于是很快,马小刀就有了一张土里土气的土脸。
脸上沾着土,一般人肯定难以忍受。
可马小刀却是很开心,他的舌头很长,长到足以伸到他脑袋上的任何一处,你若是只看他那小小的嘴巴和樱红色的嘴唇,是万万想不到他还有这样一条绝妙的舌头。
残留的酒液沾染着尘土,被马小刀那条绝妙的舌头一粒不剩地全部咽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的肚子小小的,他的个子也是小小的。
宋寒想,若是他的个子能再高一点的话,他能吃的肯定能够更多一点。
十六个马贼的身体躺在六个人的身边,原本是十八个。
“想不到最近杀了黑沙帮三十六位好手的大小刀竟然也会成了黑沙帮的人。”
宋寒冷冷笑道。
马大刀和马小刀同时看去,发现宋寒已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马贼群中的一个披着黑纱布的取而代之了。
他稳稳地坐在马的身上,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本身就便像是成了马的一部分。
好像这马刚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了那里。
“我”
马大刀刚说出一个字,马小刀就只能看见沙漠落地线的马屁股了。
“他怎么跑了?”马大刀摸着后脑勺,白亮亮的刀被他拿在手里,插在黄土沙子里。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马小刀眯着自己小小的眼睛,手里面转着自己小刀刀柄上的一个圈。
秀才已经恢复了过来,面色还是苍白的,他一只手拿着黄金笔,一只手给自己换着衣裳,丝绸的衣裳。
他看着马蹄子溅起的飞沙,然后又看了一眼满地的死尸。
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应该啊。”
不应该的是什么?是这些送命的人吗?
秀才是不会关心这些的,不应该的应该是他要把这些人头数给记下来。
让他一个有秀才功名在身,将来定能中举当进士的官老爷,去在他珍贵的丝绸上面记一个个马贼的名字,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和尚和道士,在划拳,一边划拳,一边叹气。
似乎被感染了似的,落日的余晖下,所有活着的马贼都是一同叹气了起来。
宋寒躺在床上,床是西域的千年寒冰所制,床单是数张完整的虎皮拼接而成,为了美观,最上面还披上了一层天蚕蚕丝的棉被。
房间里的香味,是天山雪莲的药味。
能够在这样一间奢华到极致的房间里,安安稳稳的躺下,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想来这个人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名气本事非同小可。
而宋寒能够欧躺在这里,却是与这两样都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