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零零地在鹤颐温泉醒来时,一丝不挂。
此刻被温泉的温热雾气蒸得有点懵,昨夜的事,我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一个冗长的吻。
我记起来自己曾经是一个仙人,却不记得该如何使用仙术,此刻想变出一块遮羞布都已成了十分令人头疼的事,只得乖乖困在水里。
三百年前,我去到菩提树下修缘前,只是个末等仙命,仙术不大高明,却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我同临鸢的初识,亦不在这一世。
墨夷妙矢会猎杀白狐,多半也是因为前世的因果,长龄的因果。上古四灵精魅临鸢,是一只十尾白狐,统领青丘山千狐。
那时,我正历下玄三廷劫历——孤月囚命之劫。
孤月囚命是我的情劫,我没能渡过那个情劫,反倒心灰意冷窝在菩提树下修缘,这一修就是三百年。
我还没修出个结果,便被某个仙人不心一个手抖给罚下了凡劫。我会恐高,许也是因为那次坠落九重天落下的心里阴影。
前世的记忆于我而言有些七零八碎,唯一清晰的一个画面,却也只是临鸢的一个决弃冷眼。
我不晓得我体内的毒是如何解的,但出水芙蓉这件事,却禁不住是一个面子大问题。
试问一丝不挂的我,该如何出水?
晌午十分,日头便有些摇头晃脑的毒辣,司晨的昴日大公鸡不在天界,究竟是哪位仙人将日头托得这样毒辣?
唔,这是秋天?还是因为我余毒未清,犹感燥热?
我直感五内火炎焱燚,便再也在温泉里泡不住了。
我想,我宁愿羞死,也不愿在温泉里热死。
有了这个念头,我的灵台豁然开朗,便再也不觉得在这荒山野岭遮羞布是个必须的物什。
我湿哒哒地从水中起身,挂在肌肤上那些淋漓不尽水珠,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子,在日头下折射出妖冶的光。更衬的身段婀娜、洁白无暇。
卷长的墨发湿湿的挂在曲线优美的脊背,耳鬓两簇发丝恰恰跋涉过胸前两坨浑圆,长度将将遮盖胸前娇嫩的两点红玉。
花花草草能修出个人形,委实不易,我作为一株繁缕草也是苦苦修了一万三千年才勉强位列仙命。而我坠仙的这一副人形,委实算得了天道的眷顾。
我正拧着头发上的水渍,耳后便传来一个惊乍的鸟叫声。
“啊啊啊啊~”
我一个转身,便看到不远处,八哥姿态奇怪地定在半空,两个翅膀豁开一道缝儿遮盖在眼睛处。
八哥的右下方,有个玄然而立的男子,隐藏着魅惑的双眸,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勾唇一笑。
我望着那双含笑的眼,没来由地一怔。
一刹,被一个羞耻的念头攫住了心神——他看了多久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亦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未着寸缕的我。
我……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还没找着称意的“豆腐”,便被临鸢给吃了“豆腐”。
我和他本隔着数丈的距离,他却在一个眨眼间,瞬移到我的面前,宽大的衣袍将我环了个严严实实。
衣料极好的触感贴得我浑身一阵酥滑。
我在他怀里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懒懒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听得我耳中发痒。
“夫人昨日强吻为夫还不足够,今日更是……”,顿了顿,一只大手贴住我的纤腰,将我整个身子往他跟前带了带,忽然埋下头在我耳畔吐着热气,“为夫是个男人,可禁不住这般勾引。”
我被他结实的胸怀抵得有些呼吸不畅,更火炎焱燚,一团火从脖子烧到了耳根,在他怀里不自在地挣了挣,却被他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