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临鸢问得哑口无言,做生意是正大光明的事,我却走了不大光明的狗洞,这是什么理儿,容我再编编。
还没等我想出个理由,便听对方又问,“我家狸倒是劳心姑娘允了个‘墩墩’的名儿。只是你同狸非亲非故,如何要同他起这么个‘特别’的名字。”
临鸢这话前半句是闲闲的语气说的,到了后半句听着总觉着哪里不对,尤其是‘特别’加重了音,好似我帮墩墩儿起的名,他并不大高兴。
呃,我再次哑口无言。幸而墩墩娃儿替我解了围,依旧是天真的颜,天真地问,他扯着临鸢的外袍,被他抓起的地方皱作了一团,好好的一件名贵衣衫就这般毁了型,墩墩娃儿还一脸的无辜模样,“帝君,你喜欢墩墩的‘墩墩’名字吗?”
临鸢,“……”
临鸢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不说话不就是说明不喜欢了么?
起初我还觉得临鸢过于气了,还埋怨了他好一阵子,后来才知道墩墩娃儿性别“女”,额,说起来“墩墩”这个名儿确实是男孩子气了一点。
硬是把一个姑娘给调教成了子,人家临鸢不杀了我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不过这事儿倒也不能全怨我,墩墩浓眉大眼,一脸英气,实在是不像那些弱不禁事的丫头片子。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临鸢不说话,但他的问题我又答不上来,我自然不能同他打哈哈,说天气好月亮好之类的话,倒不是因为我做不出这样的事,而是一看到他的眼睛,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为今之计便只有沉默才是正解。
隔了会儿,便听他用他那恰到好处的沙哑嗓音说,“不论姑娘怎么来的,俗话说得好,来者是客,姑娘为临某介绍生意,临某又岂能不一尽地主之谊?”顿了顿,“东苑还有闲置的客房,姑娘若不弃嫌,可在府上住无妨。”
我点点头,又朝他执了个礼以示感谢。
他唤来了婢女红荧替我领路,这使我长长舒了口气,幸而来的人不是绿瓶,否则就穿帮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临鸢。
他若是知道我就是他那个白捡来的夫人,不知道场面会不会挺尴尬?
红荧是个热心肠,她的性子就同她的名字一般火热,一路上她的一张樱桃嘴可是没闲住。首先,她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将临鸢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世间罕有。其次,她表达了临鸢那一桩婚的态度,她觉得,这事儿不能怨夫人,也就是我,说我也是身不由己。足见得,她是临府多么招人待见的丫头,至少我挺喜欢她的。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
途经一池塘时,见几株莲花开得正盛,便朝近凑了凑,莲叶下有鱼儿游过,不禁凑得更近了些。
锦鲤戏莲,灵动起澄澈的涟漪,如微醺的晚风轻抚欲语的琴弦,弹皱一池素莲馨香。
我正赏着鱼玩儿,就听她从旁好心提点我,“这池子里养着金银鳞、丹顶、别光、浅黄秋翠,四种最名贵的锦鲤,个个都宝贝得很,要是少了一条,公子可都要问罪。”再次叮嘱,“千万碰不得!”
她说得极认真,倒不像是在吓唬我,她看着我,好似期待我回应些什么。
我遂配合着她的目光点点头,心中不免犯嘀咕,不就几条鱼而已,少了赔偿便是,盛京帝都,不至于寻不到几条名贵锦鲤,至于紧张成这样嘛?
不出半月,我的疑问就得到了验证,别说丢了一条锦鲤,就是少了一个鳞片,都很至于,很紧张!
晚饭过后,我一个人闷得慌,墩墩娃儿有临鸢管着,自然不能同我疯癫,红荧美眉有一大堆琐事,我见不着人,寻不到人陪我,我只好自己找乐子,所以趁夜,我又摸了狗洞出府。
本着“吃好,玩好,开心就好”的三好享乐原则,待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