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山岗，翠绿的麦苗随风摇摆，一群小孩子在田埂上抓着蟋蟀。

    “莫笛，明天我父亲要把我送到镇里的铁匠铺里做学徒。”维大屋把手中的面包撕成两半，一半被小孩哄抢走了，他把另一半分成两份，一份递给忧心忡忡的少年。

    “我上次和我母亲去过镇里，他们橱柜你的面包和这个不一样，上面有一层白色的酱，真好看，闪闪发光，一定也很好吃。”莫笛说着不禁流出来了无知的口水，他狠狠嚼了几口干涩的面包。

    “你呢？你以后要去哪？”维大屋问这个最好的伙伴，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这干涩的面包，而莫笛是闪闪发光的白色的酱，其实上天是平等的，不论谁出生前都是白色的，谁都是几亿分之一的天之骄子。

    “我不知道，我父亲不认识镇里的工匠，他只想让我继承他的天地，一世为他的地主老爷干活。”莫笛喝了口水壶里的水，“那谁家的孩子，你再敢踩进我们家的田，我保证会用我的脚揣在你光秃秃的屁股上，让它知道什么叫厉害。”

    维大屋哈哈大笑，说：“怪不得你父亲会那样想，你天生就是庄稼人的苗子。”

    莫笛扑向维大屋，他要用他的拳头好好教训维大屋的胳肢窝，笑声传遍山岗。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夕阳也落山之后，村庄里开始升起缕缕炊烟和各家各户的母亲们喊人的声音。

    “维大屋，吃饭了。”

    ……

    “维大屋，你死哪去了？家都不要了？饭都不吃了？”

    ……

    “维大屋，我下次要把你的脚用镣铐拷起来，死外面玩去了就不知道回家。”

    ……

    “我母亲叫我了，走吧。”维大屋拉起屁股陷在田埂里的莫笛，一个屁股印，就像量身定做的王座。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莫笛拍的拍身上的泥土。

    “下午，明天上午老铁匠会送一把剑来，中午在我们家吃饭，下午我跟他一起走。”维大屋说到。

    “剑是那个剑客买的吗？”莫笛从维大屋肩膀上摘下一根干枯的草茎。

    莫笛口中的剑客，是三年前来到村庄的，他本来只是打算歇息几天就上路，没想到第二天他瘦骨嶙峋的马死了，只好在这里安家，人们都笑他骑士怎么会没有马呢，他自称狮子骑士，人们却更喜欢叫他无马骑士。

    莫笛回到家，父亲正坐在蜡烛下盯着他，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父亲自己的决定。

    “莫笛。”父亲先开口了。

    “嗯。”

    “明天你去桑老爷家给他们看门。”

    “他们家不是有狗吗？”莫笛很无语。

    “狗怎么看的住疯子，你知道的，无马骑士整天叫着要杀了贵族老爷，上周我看见他去镇上定了一把剑，明天就到了，他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只有上帝知道。”

    莫笛早就不满父亲这样“忠诚”的护着他的桑老爷，嘴里嘀咕着，“这样不是挺好的，桑老爷死了，我们的地就不用交租了。”

    蜡烛的火苗噗嗤一下熄灭了，“哇，烫。”父亲在黑暗里叫着，同时烫的还有莫笛的脸颊，刚才父亲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为了他的桑老爷，莫笛不仅没哭，不由地冷笑到，“有你这条忠诚的狗就够了吧。”

    “你说什么”莫笛父亲划火柴的手抖的厉害，火柴一次次熄灭，很久蜡烛才被再次点燃，风从敞开的大门里吹进，烛火又被吹灭了，父亲独自坐在黑暗里发呆。

    莫笛啃着面包向维大屋的父母哭诉，“桑老爷就像他的上帝一样，他简直就是疯了。”

    维大屋的母亲轻轻的抚摸着莫笛的头，说：“桑老爷哪是他的上帝啊，你才是啊。”

    “有打上帝一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