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出身卑微,不敢给侯爷添了麻烦!”话中竟是婉拒自己的意思,昌平侯心中愈发赞叹他的不慕权势,对比之下,想起家中那个被老母和夫人惯得不成器的长子完颜恪,一片唏嘘,一时竟是直直盯着那清尘,双眉紧蹙。
那严太医瞧着两人神情,倒是一愣,尴尬地撸了把白胡子,清咳了两下:“也罢……也罢,是老夫多嘴了……”转头向那昌平侯问道:“不知侯爷今日来这太医院中,可是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
昌平侯顺着这严太医的话,赶紧也转移了话题:“严太医,你我相识,也有十五六年,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我也不用瞒你,今日老夫登门求医,还不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犬子,又在外面闯了祸,竟然吵着闹着,要娶一个风月场所的女子为平妻回来……这不,我一气之下揍了他一顿,不想他这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竟是禁不起这顿杖责,三天了,至今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家中老母心疼孙儿,又气出了头疼脑热的,逼我前来延请太医了……哎,真是我完颜家家门不幸……可却还得指望着他传宗接代,留下个一儿半女……如今……”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无奈至极。
一边的清尘,闻得此番言语,看着那昌平侯恨铁不成钢又差点老泪纵横的表情,眸子暗了又暗,冷了下来,终是握紧拳头,别开脸去,不置一语。
严太医拍了拍那昌平侯的肩膀:“慈母多败儿郎……哎……事到如今,只能盼着他浪子回头了……这样吧,今日院中,只清尘暂时手中无事,不如,就劳烦清尘公子,跟侯爷回府,瞧上一瞧吧?”
清尘无奈,只得点头应了,折身重新入内,收拾一番,这才背起药箱,跟在那昌平侯身后,出了太医院,直接上了那昌平侯的马车,直直往那城南昌平侯府中而去。
一路之上,那昌平侯府几次试探清尘身世,皆被他巧妙化解。只说自己五岁那年失了父母,从此流落街头,幸得云游四海的百谷老人所收留,从此一直跟着师父,住在那青城山下,采药学医,对外界人情世故,皆不甚了解,也并不记得,自己还有其他亲人。
昌平侯心中惋惜,却从未发现自己竟然对这清尘,是如此好奇,如此无来由地喜欢,只道:“老夫自当年痛失爱妻幼子之后,一直在查询打探,一直未果,今日见了公子,倍感亲切,如蒙不弃,老夫真心想将公子,收为螟蛉子,不知公子,可愿屈尊?”
清尘深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心中怨气,恭声道:“侯爷对清尘,并不十分了解,贸然认为义子,恐有伤侯爷清誉……不如,等过个三年两载,如届时,侯爷的幼子,确实无法找回,届时侯爷对清尘,也确实有所认识之后,再让清尘,添欢足下不迟……”
昌平侯瞧着他的眉眼,无欲无波,知是强说无意,自是不再勉强,只道:“好!我就慢慢等着,等你愿意认我为义父吧……”
说话间,马车已是驶入城南。位于城南显贵之区的昌平侯府,正挨着那永安侯府等高门大户,一眼望去,皆是一溜黛瓦粉墙,衬着参天的树影婆娑,端得宅院深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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