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丝国宫中太医院内,清尘刚刚办完一切履职手续,见过同僚,正欲走向自己的那间小院,却突然在门口,碰到了一位腰板挺直须发却染了些许寒霜的中年男子,瞧着甚是面熟,不由多看了两眼。
只见这男子身着黑色蟒袍锦衣玉带,虎背熊腰,身上腰牌,正是刻着昌平侯三字!
这昌平侯脚步即将踏入院门,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转身之间,眼角扫到那一身青衣如竹修挺的清尘,竟是一愣,旋风般转身,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口中疑惑惊呼:“恂儿!”
清尘右手衣袖被他那遒劲有力的大手一抓,本可轻松旋身避开的自己,不知为何,竟然在他那一声发自肺腑的深情呼唤“恂儿”这两字时,突然一怔,竟未拂开他的大手。
清尘脑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波澜不惊,只低首垂眉,闭了闭眼,压住眼中惊涛骇浪,等到抬头再睁眼时,已是眸色如水,一片清明,躬身一礼,淡淡道:“在下清尘,今日始入这太医院供职……这位侯爷,怕是认错人了!”
那昌平侯闻言这才右手手一松,身子退后两步,又对着那清尘上下端详了一番,掩不住满脸失望,直直盯着清尘的眉眼,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这世间,竟有如此肖母之人……”
清尘眉头略皱,像吗?那又如何?正想出言再次否认,却瞥到那前任院正严太医,正从太医院内走了出来,当下也不言语,只默默站到一侧。
一边走上前来的老太医严太医,早已瞧清了眼前情形,上前对着那侯爷躬身一礼:“严匀见过昌平侯!侯爷恐是误会了,此乃南珠国青城山百谷老人弟子清尘公子,如今是太医院的付院正。”
清尘对着那严太医躬了躬身,又重新对那昌平侯见了礼:“清尘见过昌平侯!”
昌平侯虚虚一扶,免了那清尘之礼,又细细看了他一眼,见他瞧着自己的神色平静无波,并无丝毫变化,终是放弃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心中一叹,却仍不死心:“清尘公子果然出类拔萃,不知贵庚几何,可曾婚配?”
如此直接唐突的问题,倒是令清尘面色一红,他略一犹疑,求助似地抬眼看向那侯爷身侧的严太医。
严太医那清瘦矍铄的面容微微一动,瞧了瞧那平时并不多言的昌平侯,又瞧了瞧那一侧人淡如竹一派内敛的清尘。
他突然发觉这国字脸无比威武霸气的昌平侯,与那清秀儒雅的清尘,两人眉眼之间,竟然有那么三分神似,尤其是那如出一辙的硬挺的鼻子。
这两人,明明一个如青松翠柏般魁伟,一个如修竹挺拔般清秀,可这迥异的身姿站在一起,竟然却是如此惊人地让人不可言说地觉得,竟是如此相似!
严太医想了想,如实回道:“这个……据老朽所知,清尘公子今年应该是年方二十,尚未婚配,至于是否有了意中之人,在下……就不是很清楚了。侯爷可是有了什么合适人选,想要介绍于清尘公子?今年斗诗会上,清尘公子可是夺了第一,名声在外了……估计这京城之中,如今可是会有很多姑娘慕名而求呢……”
昌平侯眸子一暗,心道,这就不是了,岁数上,似乎差了一岁呢。他点了点头:“清尘公子文采风流,医术高超,自然堪得良配,前途不可限量……我刚才瞧着,倒错以为是一故人失散之子,如今看来,年龄不符,因而唐突了公子,请公子见谅!”
严太医隐约记起了那昌平侯当年曾因后院起火,走失一个幼子的传言,当下便出言打了圆场:“侯爷幼子散失多年,老朽也是有所耳闻。如今侯爷思子心切,清尘想必不会计较。你俩今日也算投缘,倒不如,老朽做个中介,听闻清尘乃是孤儿,不如侯爷就认了他作义子,也好承欢膝下?如此,可好?”
那侯爷心中一动,正想点头,却闻得那清尘淡然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