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河。
船上的人逐渐看到了水天相接的地方有几条不同的水路,黄河快到了。
在甲板下面的两人,自然不知道船到了哪里,只能靠吃饭的时候去判断时间,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吃了好几十顿饭了。
将军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什么。黑衣人指着岸边一段被烧焦的木头,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对岸也有这么一段相同的木头?这么宽的江面不可能同时出现一模一样的木头,这一定是人为的。”
“大人猜想的是。”将军说道,“这是司空公子独立制成的过河桥。”
黑衣人惊叹:“一个人的力量?真不敢相信。要不是抓住了他,这世上恐怕还会天翻地覆。”
“他为什么要辛辛苦苦搭桥?渡船就不行吗?”黑衣人又问,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正如不解愚公为何要做移山这种不智之举一样。
“将也不太清楚。”将军回答,“当时我到对岸去抓一个通缉犯,恰好看到司空公子拿着一段木头爬上了君子庄——那是一座高塔,据说是御赐的。”
“后来呢、”黑衣人饶有趣味,不断催促。
将军的脸一红,说道:“当时我刚刚来到,他们就用搭好的桥丢到对岸去了。我就算是让手下发射火箭,也无法阻拦他们。”
“哦。”黑衣人点点头,钻进船舱里去,躲避这猛烈的阳光。躺在甲板上晒太阳的士兵狠狠地盯了将军一眼。将军匆匆低下头,极力躲避这些穿心的目光。
这段水路水面平静,无风,升起的帆无力地垂下,不起一点作用。水手在拼命地想办法让船前进,但是越着急越无济于事,只好顺其自然,让船随着波纹缓缓向前,没有给它施加任何动力。
即使是这样,过这一段依旧不久。黑衣人越发不明白了,在船舱里问将军当时的情况。将军说道:“当时黄河水泛滥,可能因为这样他们才要建桥的。不过,他们走后不久黄河就被治理好了。”
黑衣人无限感慨,心想:困境终究能把人的潜力逼出来。有的人被逼死了,有的人变成了难得的人才。但是,若不是这该死的困境,有许多人还在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我不就是被这该死的光逼进黑暗的吗?
船继续沿着运河北上。一路上,没有官兵船只阻拦,也没有人前来侦查命案。来的人都被钦差的名头吓跑了。那块黄金令牌,早已沉入水底,不知去向。但是,虚名还是在的。无论是虚名还是实物,都能将势利无知的人吓一大跳。
过了很久的水上生活后,管理仓库的人出来报告,“谁、粮食及其他必要日常用品严重不足,急需补充。”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冒出了欣喜的表情,就连仓库管理员也没有因为缺少粮食而担心。黑衣人叹了口气,挥挥手,就批准了。众军欢呼一声,包扎了一次伤口,缠上绷带,拿些银两,就要争着下船。黑衣人严肃地说:“你们这身打扮,很容易让别人认为你们是逃兵,然后就把你们抓去送官了。你们要去放松也行,要换上便装,装作半路发生意外的商人。”
众军听令,换上衣服,然后就下船了。当地居民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把他们送到镇上,看了大夫。乱军们也觉得居民热情过头了,纷纷推辞。居民却热情地把他们按在椅子上接受检查。看后,大夫说道:“你们是军人吧?”
他们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大夫笑着说:“还说呢,里面的金徽都露出来了。放心吧,不收医药费。你们自己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不需要再怎么处理,稍加调养就好。”
士兵大为感动,这是他们参军后得到的第一次人道待遇。居民说道:“几位逃离军队不容易吧?”
他们看着士兵立刻打断了他们的思路,“不要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