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果然信守诺言,没有给他们上枷锁。他把他们安置在船上的雅室,软禁起来。
船舱中,响起了将军不安的语气:“大人,我们骚扰了淮王,回到辛城会不会命不保?”
黑衣人傲然说道:“脑袋绝对不会掉,不公如此,你们还可以获得一大笔赏金。”
将军稍微安心了,看着黑衣人冷酷的面孔,想问又不敢问,低着头走了。
船缓缓地向北移动。由于是大船,因此并不快。在京杭大运河上,船纷纷避让这个庞然大物,避得远远的,担心平稳在运河行驶的大船会不由分说地将它们撞倒。
运河上,也有许多来往的商船,它们也很大,但还是比不上乱军从淮王处“借”来的船。前面的码头,停泊着许多商船,在接受盘问。将军心里一惊,像老鼠看见了猫,不知所措,急忙用求助的眼光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只有一句话:“开船。”将军颇为不信:“这可不是淮王府。淮王府在郊区,而且我们还调走了他部分兵力,这才打得过。这里布满了巡河官兵,说不定淮王早已开始追踪我们了。
黑衣人还是说:“继续开船,你既然不信我还问我干什么?”说着,作势要将他推下船,去喂鱼,或者面对官兵。将军两个都不想选,不得不闭上了嘴,退到一旁,静观事情发展。
到官兵检查的范围时,开船的士兵早已接到命令,扬起帆,尽力冲过去。尽管此时的船并不是很快,但是开着战舰的官兵已经不敢阻拦,慌忙避开,不甘心地将违法船只放走了,另一面,派快船通知当地官府前来解决。
大船缓缓地前行着,依然在巡河官兵和沿岸守兵的视线范围内,丝毫不担心这一路上能出什么事。
突然,“轰”的一声大响,大船停住了一会儿,一个巨大的铁锚落在了船尾。船顿了一下,像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嗝。一个铁锚也无法阻止大船前进,即使船的速度变慢了,但是它依旧有着一股令人惊讶的速度在缓缓前行。船的速度最终还是越来越慢,鼓满的帆无济于事,水手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无法使船前进半步。于是,船不得不停下,靠在岸边,水手都站在了甲板上。
巡河官兵搭好了木板,走上了船,用严厉的眼神打量着甲板上的乱军,说道:“你们违反了国家律法……”正要说一大堆必要的话时,将军立刻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枚黄金令牌,正对着领头的巡河官兵一晃,没有说什么辩解的话,似乎仅仅是这枚令牌就能够说明一切。
领头的巡河官兵面无表情,冷冷地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就算拿出更多的令牌,也没有用,除非是圣旨。”将军装作霸气的样子,在怀中搜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出行匆忙,忘记带圣旨了。这次的任务很重要,陛下让我们早早就出发了。你若抓了我,就是为难钦差。为难钦差就是看不起皇上,”他拍了拍领军的肩膀,笑着说:“能不能保住这身荣华富贵就看你这次决定了。”领军厌恶地将那只手甩开。将军急忙将手缩回,脸上仍挂着得意的微笑。
刺史赶来了,领军立刻停止与将军对视,礼貌地对身份平等的刺史拱拱手,以示尊重。巡河官兵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乱军站得笔直,仍保持着它们的纪律,不为外界所动。其实以他们的身份,遇到刺史,也是需要行礼的。不是因为官职高低不同,这是礼节,为了成为君子不得不遵守的礼节。
刺史皱着眉,心里埋怨巡河官兵办事不力,还要浪费他的时间,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要我才能解决?”
巡河官兵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后,刺史内心更烦躁了,脸上还是那一副正直无私的神情。“将军为何不直接将他们抓去给我处理?”
领军低声说道:“他手上又楚王的令牌,又自称钦差,我们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