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城顾名思义，是建在海边的一座小城。

    在房地产行业风生水起的时候，也跟风盖了一大批高层建筑，可惜后劲不足，房子还没等盖完资金链就断了，也只能留下一堆堆空有框架的房子。

    来到一座空旷的烂尾楼前，方染拉起警戒线，谄媚地说，“流哥您小心脚下，这就是现场。”

    没等迈进楼里，阿流就被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冲得眯起眼睛。一手连连在额头上点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无臭之源，封！”

    方染羡慕地看着他，“不愧是流哥，我在案发位置才能闻到这股血腥气。”

    被熏出眼泪的阿流一巴掌拍到方染脑袋上，“你个傻哔！这他妈的是什么好事儿吗？！羡慕你奶奶个腿儿！！”

    揉着后脑勺嘿嘿傻笑的方染脚下不停，带着阿流一路来到案发位置。离近了可以清晰地看到七八个标牌指示着各种疑似证物，另外有两三个地方用白色画出大约的轮廓。

    “这就是发现尸体碎块的地方。”方染有些于心不忍，“这多大仇多大怨啊，至于给分解成这样。”

    阿流四处看看，这里是七楼，并不是能爬到的最高层，通风也不是最好。而且建筑楼体是水泥框架，费尽心力地把水泥地撬开，再把尸块埋进去，实在不是个正常杀人犯应有的思路。

    “这边儿是建筑遗弃地，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来。——你们是怎么发现尸块的？”

    听了阿流的询问，方染有些茫然地回忆道，“呃，不知道……哦对，是在这附近拾荒的老人，说是看见野猫叼着个人的手掌，赶紧找片警报案，然后一层层楼排查，翻了三天才排查到这里。”

    “放屁！”

    阿流想也不想，张嘴就骂，“这他妈的是糊弄鬼呢吗？你们警察排查还能挨个楼层挖开水泥地看看？”

    “反正新闻是这么写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带我来这里查案？”

    尴尬地笑笑，方染说，“我这进异常组第一天，我案卷都没看完……”

    忍下想要揍死方染的心情，阿流走到没安玻璃的窗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思量着把方染扔下去能不能真的摔死他。

    “流哥，”方染小心翼翼地蹭到阿流身边，恐高似的往下瞄一眼，赶紧收回目光，“你刚刚送走的那几位大姐，什么话都没跟你说吗？”

    阿流瞥他一眼，冷哼一声，“胖胡想套我话，也不知道派个聪明点的来。——我只负责送走，不负责倾听死灵的心理诉求。”

    方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奇地问，“哎流哥，我小时候听故事，都说是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尽忘，才能投胎转世。我看你这麻辣烫摊子好像不太一样。”

    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阿流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别扭，憋了一会儿含混地说，“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

    虽然没听明白，方染还是乐呵呵地点点头，“那流哥，现场你也看了，你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阿流看着脚下隐隐泛起的一片银白色幽光，又看看一无所知的方染，心里盘算一圈，“这件事不算棘手，但是我得先见到胖胡。”

    “没问题啊！”方染乐成一朵花，“我导师早就说了，他来找你你肯定不搭理他，所以才派我来打头阵的。”

    对方染的白痴程度已经略有了解，阿流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半夜杀人现场，阴风阵阵，寂静无边。方染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地看着导师口中的能人阿流，蹲在地上一块砖一块砖地摸索。

    咽咽口水，方染四下看看洞黑的楼梯口和窗户，“流哥，咱走吧，待在这儿怪难受的。”

    “难受？”阿流把警察画圈的地